“你討厭我,並且很討厭。為什麼?”夜紫在芽兒出去的時候對正為她把脈的玉穀子說。
正為夜紫號脈的玉穀子緩緩地收回放在夜紫脈門上的手,心想這個女人也太大膽了。“你不知道隻要我在你的命門上輕輕一按,你的小命就沒有了嗎?”
“知道,你是因為曼羅而恨我嗎?格說你是她的師父。”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不知道,才要問你。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可我知道世界上本沒有什麼龍舌焰”,夜紫嘴唇有些幹裂的說。
玉穀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夜紫接過杯子說:“曾在一本醫書中看到過關於龍舌焰的傳說,可是從未有人見過,更不用說得到過。你構造了那個渺茫的希望,又是為什麼?”
“你既然懷疑我別有用心為什麼不當眾提出來?是沒有龍舌焰,我承認我說了謊,至少我是沒有見到過。那你為什麽要看著他們離開去為你尋找並不存在的東西而又不阻止?”玉穀子望著這個實際上連半年的壽命都沒有的女子,他的確沒有多大的希望維持她那半年的壽命。
“他不記得我了,他真的不記得我了。可是這樣也是好的,畢竟一直以來我給他帶來的隻有痛苦與傷痕。我不揭穿你,是因為一是你救活了他,感激你,二是既然已經確定他還活著,與其再次存在在他的生命裏還不如就此放他離去。而你對格說西涼王是吃了龍舌焰也是謊言。可是你的目的?我想知道。”夜紫已從格將軍的那裏知道阿木就是西涼王。
玉穀子對她真的要刮目相看,他也明確的知道了西涼王在這個女子心中的位置。“要看他絕望,也想要讓他嚐嚐對自己的愛人無能為力的滋味。我是為曼羅覺得不值,如果你一直不出現,或許我會將他作為一個朋友。可是你出現了,我不能無視曼羅的死亡。”
“我已經選擇離他遠去,這樣至少他不用看著我慢慢地死去。況他不是已經失憶,在他的心裏我隻是一個陌生人。雖然、雖然我承認他曾經那麽那麽的在意過我,可已經過去,他的以後人生我不再參與,你不用再恨他。”
“你不覺得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可還是會不可抑製地愛上你嗎?”
“不會,也不要。”夜紫無力地說道。“對於曼羅我真的很抱歉”,抱歉什麼可能連她也不知道,可她就是對那一直帶著微笑的女子有著深深的歉意。
“那你是想把我怎麽辦呢,如果要我離開,那麽現在我就走,當然是在你放過我的前提下,如果要殺了我,那麽就動手吧”,夜紫微笑著說,這是她為什麼執意要讓格與西涼王一起去尋找龍舌焰的原因。
玉穀子眼中盛著殺氣,那殺氣連剛進門的芽兒都發覺而使手裏盛水的木盆一下子掉在地上。隻一瞬間玉穀子轉身時眼中的殺氣已盡,變為溫溫的笑意,他優雅地起身離開,留下詫異的芽兒。
竹林的風很純淨,一點都不喧囂,夜紫喜歡這裏的自由空氣。她在起風的竹林迎風而立,如同將要禦風而去的仙子。她一直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她是永遠不能與那個人在一起了。但她的心裏是平靜的,當一個人下定決心做一件事,那麽就會有這樣的感覺。
玉穀子還未踏進精舍就聞到誘人的酒香。是香甜純正的梨花酒,好久沒喝過這麼純正的酒了。他立刻掀簾而入,正迎上夜紫的笑臉。
“芽兒,快請先生品嚐著梨花酒”,夜紫倒了一杯酒也輕輕地抿了一口,玉穀子雖心存狐疑,可美酒在前,他也就不再推辭,接過杯子飲了。“好酒”,他不禁稱讚。玉穀子喜歡喝酒,嚐盡天下美酒,卻也不禁稱讚。
“請問這酒哪裏買的?”
“小姐自己釀的。”芽兒微笑著答到。
“你會釀酒?”他確是不信這個被人當作嬌小姐的女子會釀出這樣美味的酒。
“正是小女子釀的,家父酷愛喝酒,為搏得他老人家開心,對釀酒一事略有研究。昨天在竹林深處見到一株盛開的梨花,一時性起就采了些釀成了酒。不知這酒還入得了先生的口?”夜紫故意這樣問。
“酒是好酒,你這樣討好我,隻是不知所求何事。”
“想做一筆交易,我給你釀酒,並保證你以後都有美酒,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為什麼要答應,我不需要朋友。”
“是嗎?”夜紫歎了口氣說,“那這些酒就可惜了,芽兒倒掉”。
芽兒故意抱著打開的酒壇從玉穀子身邊過。夜紫是有幾分自信,她的酒絕對是罕見的佳釀。
“好吧,做朋友,隻是要我以後都要有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