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海綿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甘露還在搖頭想阻止季書墨的提議時,程海綿那如霜一般冰冷的聲音已響起:“本來我也覺得,反正你在我這裏,我先送甘露下去,也沒有什麼,不過我看到你倆如此地恩受,都搶著為對方去死,我覺得讓她看著你離開人世,或許會更震動,她也會一輩子記住你的付出,不是嗎?”
甘露拚命地搖頭在說:“我不要,我不要下山,我要陪著書墨在這裏,無論生死,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一邊說,一邊又轉過頭去,略帶責備地說:“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上來的,你在外麵,至少還是自由,我絕對不會用你的生命來抱取我的獨活的。”
季書墨知道甘露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她的脾氣一向也是很倔的,心中是痛苦,還是伸手輕撫著她秀發,柔聲說:“你也知道你不願獨活於世,那麼如果你死了,我自己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所以我不可能讓你一個在山上來受苦的。”
甘露還是在搖頭,她在心中默念著,季書墨真的不該來,如果他現在還在外麵沒有上山的話,那麼還能想辦法去營救他,現在兩人被困在這裏,那真的是一樁賠本的生意啊,不過這些理智告訴甘露,不能說出來,畢竟她是相信,作為刑警隊長的紀浩然哥哥,現在一定還在想辦法營救他們的,但能不能來得及,那就隻能看天意了,不過甘露是決定,如果季書墨死在她的麵前,她是一定會隨他而去的。
季書墨此時也在皺眉,他繼續輕撫著甘露的秀發,眼睛裏帶著痛苦和不舍,語速很緩慢,但太態度卻是無比地堅定地說:“甘露,現在你一定要聽話,先下山去,程海綿是不會放我走的,我們兩個人,走得了一個是一個,金利集團,還是書琪,還你的父母,都需要你回去去照顧,你不能太任性了。”
甘露還在搖著頭,又眼含淚說:“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離開你,我們死在一起,我也不會再有遺憾了。”
季書墨這時也是怒了,狠聲說道:“你別的可以不想,你也該想想你的父母啊,上來前,我跟他們說,你是被派去出差了,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你也該出差回來了,他們現在,就剩下你一個女兒了,所以你絕對不能再出事,要不,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希望寄托了,你忍心看到你的父母這樣傷心難過嗎?你這樣做了,就是不孝,你知道嗎?”
不得不說,季書墨一直很會抓別人的軟肋,對於甘露來說,其它的或許還可以不管不顧,不過親情在她的心目中是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在這個時候,季書墨談起她的父母,甘露眼中的淚水更加如崩堤的洪水一般,嘩嘩地往下流。
季書墨看著甘露的樣子,其實也是心如刀絞一般地痛,他轉過頭去,沒有再看甘露,目光如鷹一般地看著程海綿說:“我的人已經在這裏,甘露小姐有暈血的毛病,你先送她下山,然後要殺要剮,我隨你們的便。”
“如果我說不呢?”程海綿畢竟也是黑道女魔頭,不是季書墨幾句話就可以就範的,而且現在在她看來,她是完全地掌握了主動權。
季書墨也知道自己處於被動的地位,不過他更不是輕易言敗的人,所以也毫不客氣地說:“現在金利集團隻有副總在主持大局,我離開前已經交待了,如果明天還沒有我回去的消息,就報警,對外公布我是被GK國際的人叫走的,你哥的GK國際,是上市公司,一點風吹草動的小道消息,就足以引起股價的大幅波動,而他現在正在跟國際大齶談融資的議向,現在出個負麵新聞,估計他是很不願意看到的,如果你讓甘露小姐回去,以我未婚妻的身份來主持大局,那麼一切都會過去。”
季書墨其實也在賭,賭程海綿不是商場上的人,她對商場上的事情並不是那樣的了解,但她是程家的人,所以程家的事情,她是一定會上心在乎的,要不,就憑著金利集團總裁失蹤的消息,去影響GK國際的股價,這個實在是有點牽強了。
此時程海綿聽了季書墨的話,果然低頭在沉思著這裏的可靠性,因為她的身份,為了不影響程海洋在GK國際的生意,所以他們從來是不用電話聯係的,用的是最傳統的方法,密語寫的飛鴿傳書,不過現在,顯然是來不及的。
季書墨看著對方還在猶豫,忍不住又補充說:“據我所知,令兄程海洋對這次融資的合作案已經跟進很久了,現在如果稍有不慎,你讓他功虧一匱,你就真的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