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自然是要反駁的,“我被公司裏的人議論紛紛的,我當然要查個明白,如果你在濟南真的有女人,我也可以趁機擺脫在眾人麵前你女朋友的身份啊。都怪我那天在會議室好心做過了頭,搞得自己滿身腥。”
“你就那麼盼望我有其它女人啊!我在你眼裏就真的沒有一點看得上的?”季書墨更加地受傷了。
“哼,不說別的,就說你的前妻周曉嵐吧,跟了你六年,最後還是不得善果,我才不要重走她的老路呢。”甘露憤憤不平地說。
季書墨的臉全黑了,“你就這麼在乎周曉嵐的事情啊,我說過,周曉嵐是因為精神病發作才自殺的。”提起周曉嵐,季書墨的心裏很是鬱悶,他的情緒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甘露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就算周曉嵐是精神病發作,那也是你沒有把她照顧好,把她給逼上絕路的。”
雖然嬌嬌的誤會已經解除,但姐姐對季書墨深深的愛意和她離世的事情也是鐵錚錚的事實。而且甘露從父親那裏了解到,出事那天,周曉嵐是接了季書墨的電話後出去的,結果就再也不能回來了,所以姐姐的死亡,甘露不可能不懷疑季書墨。
但季書墨的情緒也已經完全失控了,一用力,整個人都坐了起來,接著用手一推,床邊的床頭櫃應聲倒在地上,他手上的針頭也隨之脫出,血管裏的血馬上流了出來,地上頓時是一灘血跡。他看著甘露,一字一句地說,“周,曉,嵐,的,死,與,我,沒,關,係。”
這場麵,甘露頓時被嚇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季書墨突然間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隔壁的紀碧霞聽到動靜,也馬上跑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顧不上細問了,馬上把季書墨按回到床上去,又讓護士進來,重新給季書墨打上針,並把地上的血跡清理掉。
紀碧霞很不耐煩地說,“季先生,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哥哥,但也請你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我哥,你有什麼閃失,我真的負不起這個責任。”
剛才的折騰,耗盡了季書墨身體裏最後的力量,此時他隻能虛弱不堪地躺在床上。甘露看著季書墨更加蒼白臉色,心中有點內疚,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要把季書墨氣成這樣的,隻是因為想到自己的姐姐,在無意中,她也失控了。
所以,甘露並沒有道歉的意思,隻是呆呆地看著紀碧霞來收拾殘局。看著護士重新把針頭紮進季書墨的血管裏,他因為吃痛而皺眉時,甘露下意識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依然一語不發。甘露本以為季書墨還會用眼睛來瞪她,但季書墨沒有,他隻是疲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處,有液體流出。
紀碧霞也不再理會事情的原委,隻是把甘露趕到值班室去睡覺,自己守著兩個病人。她真的不想理會什麼事非曲直,在她的眼裏,隻有病人,她希望自己的病人都能平安康複,當然,對於自己的親哥哥,她會多了一份心痛。
甘露是被進來換衣服的護士吵醒的,上白天班的護士回來換班了。甘露起了床,草草地梳洗了一下,來到紀浩然和季書墨的病房。紀浩然昏迷,季書墨睡著了,還沒有醒來。這時,紀碧霞和其他的醫生主任進來為兩人查房,因為人多聲音雜,季書墨也被吵醒了。
紀碧霞給季書墨做了檢查,他的血壓已經正常,血色素雖然還是偏低,但已經比昨天晚上要好,現在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隻能耐心地把季書墨的身體養回來。在其它醫生都出去以後,季書墨單獨把紀碧霞叫住了,讓她留了下來。
“紀醫生,一會你能不能讓護士把我手上的針拔了,換在腳上打?”
紀碧霞疑惑地看著他,心裏想,這人還真是打針打上癮了,昨晚打了兩針還不夠,現在還申請打第三針,“為什麼啊?腳上的神經敏感,在腳上打針,會很痛的。”
“沒關係,打吧,一會我讓書琪把手提電腦拿過來,公司的事,我白天還是要處理的。”季書墨解釋說。
“季先生,你這樣做太拚命了,你的血色素還是很低,你現在非常需要休息。”紀碧霞緩緩地說。
這時,甘露也插嘴了,“我一會回公司替你應付吧,日常的事務,我還是可以處理的。”甘露不會為昨晚的事道歉,但還是想努力彌補點什麼。
季書墨看了甘露一眼,看見她的雙眼同樣是布滿了血絲,就知道她昨晚也沒有休息好,又是心疼,卻用冷冰冰的語氣說,“你能替我處理,那麼我把位置也讓給你坐,好不好。”事實證明,說到經商的才幹,甘露還真的就差那麼一點。
甘露又是受傷了,站在一旁,不再說話。紀碧霞也不想理會兩人的事情,答應交待護士給季書墨重新打針,就出去給其他病人查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