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匕首的毒,所以刀口愈合的很慢。七天了,還在往外留著黑血。
“還好沒有傷及經絡,不然……”
“腿就廢了,我知道我知道,天天說,不嫌煩啊也。”司燁不耐的說。這話君寒泫日日說,又不是要死了。
不過……真疼啊啊啊啊啊!
還好沒有傷及經絡,不然……性命難保。君寒泫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實話。
世人都覺司燁潑皮,君寒泫卻覺得心疼。
君寒泫從保溫的小食盒裏拿出一盅藥,拿個玉碗倒了來,遞給司燁,道:“唉……喝藥。”
司燁臉都綠了,不想接碗,道:“不喝!苦啊!”
“哎!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叔我天天親自煎藥看火,天山雪蓮都加進去了,你還敢嫌苦!”
“你應該的!治死了我,你醫館也別想開了!”
司燁想岔開這個話題。不過,天山雪蓮這種療傷解毒的聖品,嘖,好東西,苦也得喝!
“我和你父親近日去過書院了,跟那群老古董好說歹說,你總算進去讀書了。”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迅速融進血肉。
“嗷嗷嗷嗚!~注定我隻能是一個官富二代而已,隻能上大熙皇家貴族學院。啊~”司燁語氣無奈而哀傷還帶著一副自我感動到深處的顫抖,一隻手做扶額歎息狀,另一隻手掐著身側的錦被,腦門蒙上薄汗,眉頭也鬆不開了。
“……”這小子總能蹦出些奇怪的詞,不過很好懂就是了。
“白逸!”司燁喊道。
薄汗已經浸濕了中衣,君寒泫拿著藥棉蘸著傷口旁的汗液,包好傷口。
“你好生休息。本王,給你準備了一個好東西,嘿嘿嘿。”君寒泫回身收著藥箱。
嘿嘿嘿?!讓我開心一下?!
……蘇燁一陣惡寒,不會又是什麼苦藥之類的吧。今天這個丸,明天那個粉的,搞的她都怕了中藥了。
有人推門進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廝,端著熱水。這是白逸,司燁遇刺之後才有的唯一的近身伺候的人。十四五歲,不苟言笑,孔武有力,執行力強也不多話,她倒是特別滿意。
跟著白逸的是君寒泫的侍衛,柴胡。
柴胡推著輪椅,是的,是輪椅,以司燁的現有了解來看,輪椅這種東西,這裏還沒有。不由得有些吃驚。
“新鮮吧,本王請宮中巧匠打造的,今天完工,就給你帶來了。”
“喲嗬,好東西,看在你的麵子上,本少爺就收了它。這是啥?”
“這個……椅而有輪,可隨地而走,輪椅。”
“不錯不錯,深得我意。”
司燁語氣裏有明顯的興奮呐。這傷口這麼多天不結痂,頭上也是,本來隻是淤青,毒物作用下,也開始滲出血來。再不能走動走動放個風,她就該爛在床上了。
擦幹淨身上的汗,換了幹淨的中衣。白逸把司燁抱上了輪椅,司燁這才看見,屋裏門檻都被拆了,方便輪椅進出。
其實她哪裏知道,不隻她屋裏的門檻,是整個司府的門檻,全都拆了。
雖是初夏,也還是有些熱度的,輕輕蓋了一條薄衾,白逸推她到院子裏,曬曬太陽。
上午的陽光,總能給人生機的感覺。司燁的皮膚在陽光下格外清透,仿佛看的清楚青色的血管裏流動著的血液。許是因為病氣,許是雪蓮讓她更通透了。
她思考著,自己應該練就一手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了,十三歲,一個尷尬的年紀,盡可天堂,盡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