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內一片靜默。
“段卿先退下吧,苿陽也退下。”
“可是皇叔叔……”
“退下!”
姬辟方厲詞相對,苿陽抿了抿唇,憤憤的瞅了眼段高譽,最終還是甩袖退出殿宇。段高譽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半眼。
“微臣告退。”
段高譽行禮叩地跪拜。起身,弓著身子慢慢往後退去。隨即整個殿宇再也不見有其他人的影子。
安淺懷在自己的屋子裏端著,瞧著來來往往的丫頭忙碌。而自己卻落個閑人平白無故在床上躺著極為無聊。隨即默然無語甚是不開心。
但是殿內有人頭都不敢抬怎麼會看到安淺懷臉色不好?
默默的看著屋子內來來往往的丫頭漸漸少了,到最後竟然一個都沒有。
把手團在袖口裏頭,“出來吧。”
然而這次來的不是蘇木纓,是七殿下耀石。頓時有些詫異。
“怎麼是你?”
“二哥讓我來的。”耀石直接說了來意。安淺懷瞥了個眼色,“他怎麼自己不來?”
耀石聳肩露出個我怎麼知道的表情。若是所料沒錯的話,應該是有關於血色珊瑚礁那玩意兒。可惜這件事,她隻是微微給盛德的人提了個醒,卻沒想到行動如此迅速。隻可惜行事匆忙,結果自然不盡人如意。
要幹事,自然是大事。姬辟方能夠容忍少府藏汙納穢,卻絕對不能容忍它與皇子勾結。
隻是自己的身份畢竟隻是一介女流,能做的有限。
“他讓你來,是要幹什麼。”
“二哥說,禦女一個人在宮中肯定無聊,所以讓本王接你出宮,看件熱鬧事。”
安淺懷還是端著。耀石頓時露出得了吧你的表情。“你去不去,你不去本王就走了。”
“可是我的身份畢竟是禦女,冒然出宮肯定不妥。而且以現在的局勢,尚不能夠萬無一失。如果出宮被人發現,勢必會被人說道。更何況尚不知二殿下找我出去為何事?若是些無關緊要的,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耀石怒了。“你到底去不去?”
安淺懷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去。”
耀石無奈。早這樣說不就好了,非要吭吭嘰嘰。說那些屁話幹啥呢!去跟不去就是一個字跟兩個字的區別。何必搞那麼麻煩?
安淺懷瞧這二殿下的勢力,明麵上不過如此。可是沒想到,像出宮這樣的大事,竟然可以辦的如此隱晦。整個過程中,安淺懷僅僅是坐在馬車裏,就能夠做到天衣無縫的順應其他人。當馬車來到大周最大的樓子麵前時,安淺懷頓時有些眩暈。
瞧這在樓子麵前談笑風生的蘇木纓,安淺懷麵無表情的怒了。
蘇木纓身邊還有其他人,看到這麼步態娉婷的女子,身邊的人都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想必這位就是木纓兄身邊的紅顏知己了。隻不過帶著女人到這裏,木纓兄倒是絲毫不顧及些什麼呢。”
安淺懷沒有說話。
隻要蘇木纓本人不說些什麼,她還是會給他留點麵子的。
“今日正逢盛事,唐家有寶石出售。發帖讓朝中權貴於近日聚集唐家山莊,但是喜日並不在今時。不知木纓兄是如何計劃的?”
蘇木纓反過頭來,瞧著安淺懷。“你覺得呢?”
“妾身隻想回屋子裏躺著。”
隨行的人愣了愣,似乎沒有料想到隨木纓出來的女子會如此不識趣。
木纓側身,神色如常。讓人也看不出來其他特別的,一時間倒是讓人捉摸不透了。
“呃,”那人愣了下,緩了緩。“這樣吧,今日琉璃姑娘譜了新的曲子,反正也閑來無事。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以免辜負了佳人。”
蘇木纓側身問安淺懷,“你覺得呢?”
安淺懷道,“妾身隻想回屋子裏躺著。”
……
周圍的人頓時靜謐,那個開口提這個意見的人,頓時感受到來自無形中的壓力。
“有佳人在此,還看什麼琉璃姑娘。不如讓姑娘為我們舞上一曲。倒也能夠不枉此行。”
這次蘇木纓並沒有聽這個人的意見。而是直接為安淺懷開脫。
“內人並不善歌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掃興了。既然是木纓兄看重的女子必然不俗,既然不善歌舞,不知可會詩詞歌賦……”
蘇木纓側頭,“你覺得呢?”
“妾身隻想在屋子裏躺著。”
……
蘇木纓沉默片刻,隨即道,“她說的沒用,聽本王便可。”
……
沃日,蘇木纓!感情你心裏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那還問她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