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睜眼,王涵雪見天色已經透亮,夏夜風趴在了房間的桌子上睡著,涵雪不以為然的站起身洗漱,夏夜風被她帶著憤怒的腳步聲驚醒,見她一大早這幅受氣樣子,捂住腹部的手微微收緊,一片濕潤侵透他的手,呻吟聲被他死死的壓在喉管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眼前一黑讓他差點摔倒,微微調整了一下,便悻悻的出去了。涵雪見夏夜風走路時有些踉蹌,臉色有些蒼白,雖然會有些好奇,但她一點不在意。
“涵雪姑娘,你知道太子為了你昨晚刺了一劍的事嗎?”夏夜風從夏國帶來的丫鬟將洗臉水狠狠放在台子上,水被濺的滿地,可她卻不以為意的衝著涵雪怒吼。
“什麼?”涵雪神色依舊淡然,可心裏卻是大吃一驚。
“昨晚他去看望軒王爺,卻被軒王爺倒刺一劍,又怕打擾你,草草包紮後睡在桌上一夜!”那丫鬟話語裏充滿不爽和憤怒。
“那是他應得的,軒不給他一劍我都會給!”涵雪聽見軒沒事了,也就大呼出一口氣。
“應得的?你知不知道皇上本就是想要陷洛國於危地,趁機消滅洛國的。要不是太子以身相逼,你以為隻要你願意隨太子去夏國就可以讓皇上收回成命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丫鬟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這位不知好歹的涵雪活活生吞。這個丫鬟叫隨,當初要不是太子救了她一命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所以才決定將自己的名字改為隨,一生相隨。
王涵雪怔住,雖然很不敢相信,可是看著丫鬟一臉的氣憤不得不讓自己相信那個拆散自己和塵軒的人,竟是救了自己和塵軒的人。也是,這麼好的一個消滅強國的機會誰會錯過,隻要洛國滅了夏國便會是唯一的強國。雖然不知道夏夜風究竟拿什麼去跟夏皇交換,但涵雪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對自己有好感。苦笑,沒想到自己這樣的一個人能夠讓這個年代最風雲的兩個男人青睞。
“雪兒,我們準備去麵見洛皇就動身回夏國了。”夏夜風麵色憔悴的站在門外,發絲輕輕垂落側臉,卻被他臉上冒出的細汗吸住,嘴唇有些蒼白的輕聲說道。
“還好嗎?”王涵雪趕緊走過去扶住他,語氣略帶歉疚。
“不礙事。走吧!”夏夜風看了看丫鬟,心中明了。捂著腹部的手緊緊按下去,一絲疼痛傳到心頭,如果外傷可以掩蓋心傷,他願意。因為他知道她隻不過是在同情自己感謝自己罷了。
“要不要宣太醫?”涵雪見夜風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心下還是會有點著急,見他死死按住自己的腹部,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急躁。
“你想要軒王爺也背上刺殺夏國太子的罪名嗎?”夏夜風推開涵雪扶著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脊梁朝大殿走去。除了臉色,真看不出他身上有傷。
王涵雪靜靜地看著忍著疼痛依舊瀟灑的夏夜風,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也許很多時候看人看事不能隻看表麵,有很多人外表雖然瀟灑啷當,實際上也許別人看不見的時候他們卻獨自舔著傷口。
來到大殿上,洛塵軒氣色好了許多,從涵雪進來時沒看過她一眼,而她也不埋怨。
“洛皇,下次歡迎您去孤的夏國看看!”夏振雄客氣的說道。
“一定一定!”洛其嘯雖然表麵客氣,語氣似是非常不爽。像涵雪這樣的人物被奪走,是誰都會難免不悅,更何況他還是挺喜歡她的。
“我兒和涵雪的婚禮,也請一定參加!”
“會的!”洛其嘯輕歎。夏振雄的一句話,讓洛國上下大臣無不歎息憤怒。
“王涵雪,你走後寡人會詔告天下你的悔婚並撤職。”洛其嘯語氣好似還帶著點留意。
“知道。”涵雪一直感受到夏夜風微微顫抖的身體,沒有心思多說,隻想快點結束。
“這對你在洛國先前定下的尊敬會掀起一片狂潮,甚至是今後都不能再踏入洛國土地!”洛其嘯還是一樣苦口婆心。
“無所謂!我也沒想過再回洛國!沒事說我們就走了!”王涵雪不顧朝臣中的竊竊私語,不著痕跡的做摟抱樣扶著夏夜風朝外走去。出殿門時,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不再看自己的塵軒,收回眼光不再留戀。不是心狠,而是自己的東西本就該自己承擔,既然為了愛而選擇傷害作為守護,就必須斷根。而本該是局外人,卻願意用誤解去替自己承擔後果,那麼涵雪會不計一切的去還清。她一生最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欠人絲毫。
洛塵軒看著一點不留戀的王涵雪,心灰意冷,他知道,他們的愛在剛剛長出新芽之際便被踏碎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