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昌悠閑自得的坐在廳中吃茶,昨天對他的打擊和夜裏的吵鬧仿佛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越是這樣的時候,越廝不能慌亂,兒子已經進去了他自己便不能再有任何的差錯。
又等了一個時辰,桌上的茶水都換了好幾壺,路鳴心中有些著惱,自家的老爺何時等過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我說這位小哥,要不你再去通報一聲。”路鳴對站在門外的一名衙役說道。
“知府大人,今天有事,外出了。”那衙役道。
“你怎麼知道他、、、外出了?”路鳴譏諷道。
衙役斜了路鳴一眼道:“那倪自己取找大人吧。”
路鳴一甩袖子,真是幫牆頭草,往日裏誰不是畢恭畢敬的狗腿樣。
蔣昌不在意道:“既然知府大人有事,那就先去牢裏看看吧。”
路鳴頷首,兩人一起往大牢而去。
剛進到大牢裏,就聽到一陣哭天搶地的喊聲。
“我沒有幫著蔣粟殺人,大人冤枉啊,方我出去,我舅舅不會饒了你們的,你們這幫龜孫子,快來人放了我。”
蔣昌一聽這聲音,這不是他那個不成器的侄子蔣泰的聲音嗎?
蔣昌奇怪道:“他怎麼在這裏?”
引他們進來的牢頭恭謹的答道:“大人,這是昨日蔣公子、、、供出來的另一個、、、同夥。”
那人支吾說道,生怕蔣昌忌諱這蔣粟的事情。
蔣昌頓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昨日蔣粟的瘋癲之語。
“蔣泰在這裏、、、可有受苦?”路鳴問那牢頭。
“不曾受苦,抓了他到這裏,就沒有人過問過,但是蔣泰卻一直不肯吃飯,還如此大哭大喊的。”那牢頭回答。
“就拿它在裏麵呆著吧。”蔣昌道。
“我家公子在何處,還請牢頭帶路。”路鳴說著就從袖子裏逃出一袋碎銀子要塞給牢頭。
那牢頭有些為難,連連推卻道:“實不相瞞,知府大人說蔣公子是重犯,所以天沒亮,就把人轉移了。”
聞言,蔣昌倏的變了臉色,咬牙拔高了聲音道:“你說什麼?”
那牢頭被蔣昌大聲一問,隻得低低的說道:“蔣公子如今在哪,我也不知道。”
“好好,好啊,好個知府大人,好個姓胡的。”蔣昌雙拳緊緊攥住,額頭上的青筋猙獰的凸起來,像條醜陋的蚯蚓一樣覆在皮膚上。
“老爺,息怒啊。”路鳴在一旁提醒道。
“可知事府衙裏的社麼人帶走了他。”蔣昌問道。
雖然氣憤難當,但是卻沒什麼比兒子此刻的安危重要。
“回大人,是知府大人的兩個親信,親自帶走蔣公子的。”老頭伶俐的回答。
“哦?竟不是那姓嚴的小子?”蔣昌驚訝。
按說嚴棟此次算是立了頭功,給胡屠大大的長了臉,卻不想這麼重要的事情竟沒有嚴棟的參與,隻怕這胡屠以後是想滲入自己的勢力進宿都府了。
蔣昌腦子飛快的轉著,這出殘局該怎麼完美收尾。
這時從牢房外跑進來一名藏青製服的衙役,那人跑的滿頭大汗,一看到蔣昌在此,頓時大喜過望,忙奔了過去。
“蔣大人,蔣大人,下官可找著您了。”來人正是李雙全。
晨間,他道府衙當值,正瞧聽到簽書節度判官擬好了上報朝廷的折子,他好奇的瞅了一眼,那折子上所述的正是蔣粟殺人一案。
但凡是地方官府涉及到重大案件時,案情均要上報朝廷,等待朝廷的批示,才可定罪,
但是李雙全沒想到這案子,胡屠竟動作如此快的就要上報。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李雙全決定將此事報給蔣昌知道。
奈何跑了一個早上,從衙門到蔣府,再折回來,頗費了些功夫,等到了這個時候,才見到蔣昌的麵。
“什麼事情?”蔣昌威嚴不減的問道。
李雙全算是自己這邊的人。
李雙全示意蔣昌附耳過來。
“大人、、、、、、今早、、、、、、。”一陣耳語,蔣昌的臉色語法的難看。
蔣昌今日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讓胡屠再審一遍案子,畢竟還是有些破綻可說的。
這老狐狸胡屠到現在還沒有露麵,蔣粟不知被關押在哪裏,公文卻已經被報了上去。
蔣昌自到任一來,從沒有想現在這樣無所適從,所有的進程都超過了他的估計,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所有的人似乎都認識,但是卻一夜之間,全然陌生了一般。
蔣昌帶著路鳴走出宿都府的大門,踏出府衙的大門時,蔣昌回頭看了一眼高懸在門頭上的府衙牌匾,上麵的幾個大字依舊和幾年前,他剛來的時候一樣,朱紅朱紅的底色配著漆黑的墨字,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端正大方。
時間過去那麼就,他的頭上都有了銀霜的侵蝕的痕跡,唯獨牌匾還是年年如舊。
蔣昌轉身朝蔣府的方向走去,朝後揮揮手道:“去吧。”
路鳴肅然的看著蔣昌的背影,抬頭望向城外的方向,然後輕輕的頷首,道:“我明白了。”
正直日中,路鳴沒來由的身上一陣寒意,這冬日、、、真是熬人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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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個五千多的,下麵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