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一樓的魚龍混雜,賭坊的二樓實在是雅致了不少,這裏各各樣千奇百怪的百怪的賭法看得夙桐是輕歎不已。比如說,上樓右手邊的桌子一頭擺了四個純金打造的錦盒,每個錦盒裏放著一隻烏龜,龜背用紅黃綠紫漆著四中不同的顏色,而桌子另一頭平放著一根大紅的彩線。種子賭局開始,荷官遊說周圍的賭客下注,買定離手後,荷官便將那群烏龜放出來,讓它們爬往賭桌的另一端,以最先壓著紅線的烏龜獲勝。這一桌的賭法,稱為“賭龜”。
再比如說,一張賭桌上跪坐著個裸著大腿的美人,美人腿上放著一條大魚,身下是塊轉盤,荷官一聲令下,隨從便推著轉盤轉起來。桌邊站了個蒙著眼的刀夫,手持三尺大刀,在轉盤轉動後便朝著美人的大腿砍去——說也奇怪,刀夫明明蒙著眼,但是那刀子每次卻都能不偏不倚地砍在美人腿上放著的那條魚身上,其力度更是把握得當,剛好將魚剁成兩段,卻不傷座上美人半分。落刀時,眾人紛紛下注是魚頭長一些還是魚尾長一些,刀夫手起刀落,候在一旁的隨從便立馬呈上竹尺,然後大聲喊出魚頭魚尾的長度,由當場的荷官撥銀。
這一桌的賭法,稱為“賭魚”。
“小羽,那姑娘會不會有危險?”刀夫的刀子每一次舉起落下,夙桐都看得心驚膽戰,終於,他忍不住問道:“萬一那刀夫不小心砍傷了她怎麼辦?”
“小友的擔心未免多慮了。”那江尤笑道:“章舍賭坊是什麼地方?這可是播月城最大的賭場!這些賭魚的刀夫,一個個最開始都是拿自己的妻子兒女練刀練出來的,自然會十分小心……如果真如小友所說有個什麼萬一,丟了老板章爺的顏麵,那可就不是償命這麼簡單了。”
也不知為什麼,聽江尤說完,夙桐莫名打了一個寒顫,果真賭徒都是玩命的。
三人繼續向裏走,那江尤似乎是這裏的常客,每隔幾步便會有人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道聲“江公子好”。這裏幾乎每張賭桌的賭法都不同,而且所有人都在賭,可當他們三人走近的時候,大家還是會停下手裏的活抬頭和江尤點個頭問聲好,然後繼續埋頭繼續賭。
他們一路走走看看,最後在一張不大的桌邊停了下來。這張桌上的玩法為——“賭酒”,這賭酒的玩法說來也著實簡單,就是那麼幾個人齊齊坐下,荷官調好幾杯相同的酒後呈上給這座中之人品鑒,幾分要分別在麵前荷官備好的書筏上寫出酒的成分,然後壓上賭銀,最後由荷官統一宣布答案判定輸贏。
其實他們停下的理由也十分簡單,傾羽喜歡喝酒,剛好江尤也喜歡。於是他們在這張賭桌旁坐了下來,夙桐酒量平平,就兀自退到傾羽身後去了。
第一把開始,那張賭桌前圍了六個人,掌桌的荷官是個笑眯眯的女人,人稱柔娘,她輕搖著一柄黑絲團扇,仿佛很怕熱一般,不停滴扇著自己的美頸之下,那藏不住的火辣曲線。從領口看,她穿的衣服雖然有三層,但每一層都十分柔軟,緊貼著著她細致光滑的皮膚,竟完全感覺不到衣服的厚度,完美地展示著她的胴體,似沒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