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血魂令徑直飛至傾羽麵前,傾羽伸手一接,已是穩穩當當地將那麵血魂令握在了手裏。
“謝了。”傾羽勾唇笑笑,正欲轉身離開,忽地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他皺著眉又回過頭,低聲問:“樂正王爺在幹什麼?”
“縱火。”風清說著將油桶順手往牆角一甩,手中已擦燃了火折子:“與其給給死者的親屬看到這種亂七八糟不成人樣的屍體,還不如一把火燒了。”
火苗子呼地一聲竄動起來,沿著梁柱、屍床,迅速蔓延。
傾羽無奈地小退了兩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就不能等我出去了再點?”
“這種程度應該傷不到你吧?”見火勢洶洶而起,風清把火折子一丟,背身而立笑道:“不過你若再不走,事情可就說不定了。”
“好一個毀屍滅跡……樂正王爺,傾羽受教了。”傾羽說罷長衫一甩,人已是如電光般地躍出門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隻有那疏懶的聲音卻依然穿透滿布星辰的上夜,從遙遠的天幕裏傳來——
“王爺這個人情,傾羽他日必將報償,告辭!”
血魂令已到手,要是讓妝衣回去發現他不在可就不好了呢。
目送著傾羽離去,火光明滅之中,風清俊好的臉龐被映得通紅通紅,那一雙桃花眼莫測地看著大火中殘喘的義莊,微微泛起詭譎的笑意。
有些東西,終究會被灰燼掩埋。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風清望著那個消失在屋簷一角的身影,輕道出口。
……
“王爺!——”有人大喊著風清的名字匆匆忙趕了過來,正是昨日在義莊中曾與傾羽交手的那兩名親王護衛。
風清逆著衝天的火焰徐徐轉身,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什麼事?”
“王爺,你沒事吧?”兩個護衛隻瞄了義莊一眼,心下就已經明白了個七八層。
當日樂正風清找安川大王子吉熱木圖自告奮勇留在播月城調查偷屍一案,其動機原因一概不詳,隻知道他在最大限度地拖延著回維京的時間尋找著那位神秘出現又神秘失蹤的撫琴少年聶子靜,可眼下義莊起火,於吉熱木圖來說風清自然也難辭其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故意縱火,想要讓這件事變成一樁無頭冤案無從查起。
二人也跟了風清許久,自知風清行事風格一項果斷如此,因而也不去說破,仍對風清畢恭畢敬地客套著:“屬下保護不周,屬下該死!王爺傷到了沒有?”
“本王無礙。”風清先是搖搖頭,示意那兩人不要擔心,接著又問:“查到聶子靜的下落沒有?”
“屬下無能,此事尚無任何線索。”似是早已料到風清會這麼問,另一人拿出一本冊子,從容道:“不過屬下已經把播月城的各大驛館客棧這兩天的臨時住戶登記全部都抄載了一份,名單於此,請王爺過目。”
他說著將手裏的冊子呈到了風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