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那個和主人一樣脾氣火爆的肚子就馬上為自己打抱不平了起來。
“哈?是你的肚子……你的肚子在叫呢!”這一次衛楓不但聽到了,而且還聽得很清楚,他揚嘴一笑:“你餓了?”
“本小姐才沒有!”阿彌又開始執拗了。
衛楓不以為然道:“餓了就餓了唄,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死要麵子啊?”
“你是沒事做嗎?本小姐都說了本小姐不餓!”她一向高傲,不喜歡別人拆她的台,所以雖然她現在餓得要命,但臉麵上仍然擺著一副斬釘截鐵‘老娘我就是不餓’的樣子,挑眉道:“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神疲乏力,麵色少華,唇色黯淡……典型中氣不足的反應。”衛楓凝視她了一會兒,突然歎息著起身,道:“你這個人真是別扭,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還說不餓?我是大夫,你和我撒謊可沒有用。”
“你去哪?”阿彌眼看衛楓往門邊去了,忽又叫住他。
“有人不想看到我,覺得我在這是‘多管閑事’,那我隻好走遠點,讓她眼不見為淨了。”說著衛楓默默地打開門,沒有告辭,徑自走了出去。
莫非是生氣了?
阿彌訕訕地想著,自己並不想這樣的,可是她這個人天生就是口是心非,再好的話到她嘴邊也能給她那條舌頭扭曲成壞的。父親老教唆她說這樣的性子怎麼怎麼不好,男人其實喜歡嫻淑一點兒的,其實她自己也明白,小羽鍾情妝衣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要她溫柔她真的做不到……看著衛楓走遠,阿彌忽然莫名地頹喪了起來,他……應該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阿彌原以為衛楓隻是賭氣出去走走就回來了,不料他這一趟出去了很久。一想到那個高大的短發少年把床讓給她和柴榮,自己卻在桌上趴了一晚上,阿彌的心中更加是內疚不安。自責之際,她越想越覺得慚愧,最後終於坐不住,輕手輕腳地穿了靴子,起身決定出去找衛楓。這才剛走到門口,就見年輕藥師正好端著個托盤往這邊走來。
“不是已經走了麼?”阿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脫口而出道。可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怎麼好好一件事又被她給說得變味了?
“別把哥想得那麼小氣行不行?我又不是你。”衛楓不正經地笑道,他對著手裏那個托盤點了點脖子:“喏,我去膳房給你做了點吃的。”
“算你有良心。”阿彌難得地誇了衛楓一句,雖然也誇得挺不地道,隻見她淺淺地抿起嘴,唇邊微微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線。
“好香。是什麼?”阿彌看了一眼托盤上那盅深褐色的瓦罐,好奇地問到。
衛楓將托盤捧到桌邊放下,用早就準備好的防燙棉帕子捏著瓦罐的蓋子打開,淡笑:“小雞燉八寶。”
“呀!”阿彌對著那盅瓦罐散發出來的熱騰騰的香氣驚呼了一聲,興奮道:“我最喜歡雞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猜?”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哪有人猜的這麼準。
“你不是赤狐麼?”衛楓輕笑著看著阿彌,眼神卻似乎穿過她的身體看到了別的地方:“我有個朋友也是狐狸,雖然我不知道他屬於什麼品種,我們也分開了好幾個月,不過我記得他就喜歡這個。”
“雞是我們狐族最喜歡的食物。”阿彌攤手笑了笑,心裏揣測著這個古銅色皮膚的年親藥師一定還不知道傾羽已經被承極天界的人抓走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衛楓坦白她和傾羽的關係。另外她隻要一想到那日在鏡中所見,還有她昨夜基本想到天亮的滿腹疑惑,不免又有些惆悵起來,於是立馬轉移話題道:“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點心。”
“以前看我那個狐狸朋友吃,當時我各種眼饞,於是自己也偷偷學著做了。”衛楓笑著把銀匙給阿彌遞過去:“快嚐嚐吧,涼了就不是這個味了。”
阿彌點點頭,接過匙子美滋滋地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