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一笑,一掃方才所有的猜忌和深思,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帶這位“嫌疑犯”女子來過警署一樣。
“蔡若琳是北海市刑警部北海分局局長的獨生女,被慣壞了,總歸甩不掉大小姐脾氣。”
“裙底關係到底是有幾分好處的,保不準下一任局長就是你。”
纖塵看著窗外,有一句每一句的調侃著,這句話並無沒有道理,賄賂都收的如魚得水,更何況是這種送到麵前的裙底關係。
“嗬嗬!”秦亮幹笑兩聲,目不轉睛的駕駛者車子,說道:
“我不喜歡做高官,現在做刑警部隊長挺好的,能直接插手案子,而不是坐在辦公室等著下屬彙報情況,我不喜歡直接看結果,相比之下,我倒是很喜歡親身體驗破案的過程,整天忙著,也不會那麼容易累。”
說到這裏,纖塵明顯從他臉上看到了自豪。
“還沒成家?”
“誰願意嫁一個踩著棺材板兒的刑警做老公啊。”
“說的也是!”纖塵沒有安慰他,也沒有說任何打氣的話,因為對於他,纖塵覺得還沒有關係近道朋友的地步。
“韓老爺子不在了!”
秦亮突然轉變話題,帶著一絲別有用心,張當時對話的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聽到意料之中或者意料之外的話時,反應是最真切的,隨機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纖塵,很顯然,纖塵臉色頓時白了。
纖塵雙手下意識和的抓住胸前的安全帶,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慘白的顏色,臉堅持了半晌,嘴角抽搐了幾下,才支支吾吾道: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怎麼死的?”
“你走過以後一個鍾頭,長約十五公分的利器直刺心髒至死!”
秦亮又看了她一眼,難道,真的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即便是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做不到她現在的狀態。
纖塵猛然身子一側,雙眼通紅的看著秦亮,歇斯底裏的咆哮:
“你們不是派人守著他嗎?為什麼?為什麼在警察眼皮子地下還會出事?你們,你們這幫警察吃白飯的嗎?”
秦亮一愣,一踩刹車,車子發出刺啦一聲摩擦聲,一打方向盤,車子在臨時停車點,停了下來。
“這事,確實……”
秦亮的話沒有說完,纖塵眼眶微紅,眼淚順著臉頰話落,韓老爺子還打算讓她過兩日再去看他,給他帶些北海的特產。
他慈祥的臉還在腦海中回蕩,為什麼,好好的大活人,就這麼沒了?
“你不要再說了,要想解釋,對韓老爺子解釋去,我不想聽!”
纖塵拉開車門,下了車,咣當一聲甩上車門,馬蹄短靴踩在堅硬的馬路邊,發出無力的腳步聲,她揉著太陽穴。
為什麼,隻要是她找過的人,一個接一個都死了,第一個是韓吉,第二個是韓老爺子,這到底為什麼?爸爸的死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殺人,無非是為了滅口,到底是為了隱藏什麼,又到底是誰這麼喪盡天良?
如果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想查清那宗“入室搶劫案”而連累了他們,為什麼不幹脆直接要了自己的命?為什麼要殺他們?
嘟嘟嘟!!
身後傳來秦亮的車喇叭聲,纖塵並沒有回頭,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腳步更加堅定了,向著北海市最高人民法院走去。
或許,爸爸曾經工作過的地方,能找到最終答案。
如果她再這般無意識的查下去,不知道下一個人又是誰,想到慕容羽的時候,纖塵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不行,她發誓,即便這輩子負了慕容羽,她也不能將他牽扯進來,他的笑容,就如陽光天使一樣,他渾身上下毫無一絲汙點,純潔的像是雨後的梨花,他實在不該被牽扯進來。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想慕容交代?”
秦亮將車子開在了與纖塵並步的位置,徐徐的開著,搖下車窗衝著纖塵說道:
“我必須把你安全送回家,你現在要去哪裏,我載你去!”
“有這個時間你大可以去忙你的事,何必老是盯著我不放?難道碩大的北海市,就一樁吳家的入室搶劫案發生嗎?你看看……”
纖塵猛然止住腳步,說著,指著前方來回穿梭的車輛和形色各異的人群,怒喝道:
“他們,還有他們,你有這個時間不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被搶劫過而又不屑於報警的,問問他們,被侵犯了卻對警察沒有一絲信心而放棄報警的,北海市這麼大,你保的誰安居樂業沒有被盜賊偷過東西,沒有被騙過財產,既然你這麼閑,就去挨家挨戶的做家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