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雪琴一聽,更生氣了,猛然駐步,怒喝道:“手術室是什麼地方?任由你說進就進?你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的呆在這裏,想一想怎麼接我方醫院的法院傳單吧,哼……”
錢雪琴說完,轉身進入3號手術室,將慕容羽拒之門外。
慕容羽一拳砸在牆麵上,胸口起伏,抬步衝向前台,希望能找到纖塵的入院資料,還要家屬簽字什麼的,這是醫院的正常流程。
慕容羽邊走邊想,目前正常流程都忽略了,可見病人出現緊緊狀況,預產期應該是下個月初才對,在自己走後,她遇到了什麼?
當慕容羽站在前台窗口查詢的時候,纖塵的資料正好從手術室裏傳遞過來,可就在這時,慕容羽的電話響了。
“怎麼話沒說完就掛了我的電話?”慕容伯母很顯然有些不高興了,暗暗罵兒子不懂禮貌。
“媽,纖塵要生了,我沒空和你說話,先掛了!”慕容羽急促,一邊說著,一邊與窗口內的醫生小聲對話。
“您是病人家屬嗎?”
慕容羽點頭,耳朵裏還沒清淨,醫生遞過來一張手術同意書,慕容羽邊簽字,便對話筒說:“媽,等纖塵安全生產以後,您再回來吧,不用急著現在就回來,孫子和兒媳婦又不會跑嘍!就這樣。”
恕說完,慕容羽掛了電話,醫生又從窗口遞過來一張分娩責任單,慕容羽一看這單子,略顯猶豫,自己和纖塵還未領證,算不得合法的夫妻。
眼下,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果斷的在選擇上,勾了優先保大人那一欄,即便不是合法夫妻,頂替丈夫簽單,後果,他已顧不得.
慕容羽隨是醫生出身,卻從來沒有麵對過病危的家屬需要簽單的緊迫感,有時候,至親至愛的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室內,麵對著冰涼的鋼釺和手術刀時,家屬的這一筆一劃,重如千金,難以落下。
慕容羽本以為就這兩章單子,卻沒想到臨走,還有簽了一張破婦產的危險以及後遺症免責單。
慕容羽焦急的等在3號手術室門前,突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在這時,走廊內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向這裏蔓延。
“你怎麼在這?”
秦亮一拐彎,詫異的看著慕容羽。
“纖塵在裏麵!”
慕容羽好像有氣無力,似乎生孩子的不是纖塵,而是他,此刻,他已經長期處於緊張狀態太久,身體像是被掏空一樣,心裏依舊緊繃著。
“哦!我是來辦公的。”秦亮說著便轉身去忙。
“等等!”慕容羽想到了什麼:“是不是為今天清源鎮的案子?”
慕容羽見秦亮點頭,雙眼一亮:“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個事情說來複雜,表麵上看去是一啟搶劫案,其實……”秦亮抬手撐著牆壁,本是機密,所以他壓低聲音道:
“李哲,是李水苗的兒子,整日遊手好閑,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前一陣子,一啟販毒案被抓獲,因為沒有證據,所及隻是做了拘留,從現場來看,他是窮途末路,回家要錢跑路的。”
說到這裏,秦亮笑著搖頭歎息:“經過我方驗屍結果,李老太太與兒子爭執,活活被兒子打死,隨後,李老太太因頭部受到重擊,導致腦溢血不治身亡,可是,這老太太卻在臨死前,用削尖的竹竿捅了自己的兒子,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就在這裏。”
慕容羽蹙眉:“李哲沒死?”
秦亮雙手攤開,做無知狀:“隻是聽醫生說,竹竿沒有直插心髒,剛好穿透肋骨下方,導致胃穿孔,失血過多。”
秦亮說道胃穿孔的時候,語調上揚,藏著無奈,若是這種人就這麼死了,省的髒了他的槍,還得找證據,不過,死在自己老媽的手裏,也真是夠荒唐的,這也算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慕容羽目光轉向三號手術室的門,若有所思,秦亮目光極為敏銳,順著慕容羽的目光看了一眼,笑了笑道:
“吳小姐還真是無孔不入。”
秦亮說完,拍了拍慕容羽的肩膀安慰道:
“現場並未發現第三人的血跡,隻有女人的羊水,不過,她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這次能不能起訴李哲虐待父母,搶劫的把柄,全靠她的供詞了,不過,一定等她康複之後再去打擾。”
“對了,你前段時間說的韓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出院了沒?”
慕容羽長出一口氣,目光始終在三號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上掃來掃去,生怕裏麵有什麼動靜,他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出院了,我給他提交個申請,現在在養老院,由我們專人負責他的起居飲食。”
想起這事,秦亮心裏還是有些悸動,畢竟自己和受害者韓吉的處境差不多,自己十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之後,他就和爸爸相依為命,日子過得緊湊,卻不失溫暖,此刻,韓老爺子依舊認為自己的兒子還在醫院接受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