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還穿禮服呀,不怕著涼?”柳葉抬手在纖塵的披肩上捏了捏,故作沉思道:“呦,吳家小姐不是傾家蕩產了嗎?怎麼有錢買得起這麼貴重的銀狐皮草披肩呢?”
眾人一愣,大多都眯著眼睛打量纖塵,更是有很多人露出豁然明了的表情,原來是霍先生的前妻呀。
也有人感歎,這女子穿著隆重的禮服,竟然這麼漂亮高貴,真是讓人一眼沒認出來。
“關你什麼事?”纖塵抬眸凝視著柳葉。
“確實不管我的事,但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可就關我的事。”
這句話,柳葉足足加重了幾個分貝的音量,很顯然,又是說給霍銘聽得,她就不信,這個冷冰冰的男人還能這麼沉住氣。
此話一出,纖塵臉色大變,她不由自主的疼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抬眸再次看向柳葉,語氣堅定道:“這孩子是我的,和霍家沒有任何關係。”
柳葉一愣,很快,嘴角再次掛上那輕蔑的笑容,掃在纖塵身上,一字一句道:“今天是我未婚夫的生日,我也不會為難你,不過……”
柳葉話說到一半,抬眼掃射眾人,冷哼了一句,抬手伸出五根手指頭,在半空晃了晃道:“五百萬呦。”
纖塵眉頭一緊,沒想到柳葉還沒完,她又將伸出的無根手指頭蜷縮回去三根道:“一千萬!”
隨著這個數字的落下,纖塵脊背被汗水打濕,她的意思很明顯,加上孩子的命,和自己的命,一千萬。
就在這時,柳葉的臉色驟變,看著自己伸出的兩根手指頭,竟然被人死死的攥著。
纖塵抬眸看去,隻見慕容羽從人縫裏接了出來,手裏還緊緊的攥著柳葉的兩根手指頭,眼看著向下掰,他臉上略染紅暈,雙眼眯著,一看就是喝了酒,纖塵擔心的看著他。
慕容羽且莞爾一笑,笑的像是做了一場美夢的午夜:“你算什麼東西?敢侮辱我的未婚妻,若是我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幾條命夠賠的?”
說著,慕容羽手心稍微一用力,在眾人都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柳葉發出一聲慘叫。
纖塵驚駭的看著慕容羽,看上去像是握手的姿勢,若是再稍微一用力,柳葉的兩根手指頭就要斷了,方才他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的孩子?
纖塵凝眉,可是,眼下,她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去顧忌這些,因為慕容羽不會喝酒,此刻,他好像有些失常。
“嘭!”
一刹那間,竟然來了一聲槍響,這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慕容羽也鬆手,柳葉甩著生疼的手向包房門口走去。
霍銘赫然的站在包房門口,波瀾不驚的目光看著眾人,將目光落在了纖塵身上,目光下移,看了看纖塵的小,剛才是誰在說是他的孩子?
“霍銘,他欺負我!”
柳葉不管霍銘抱不抱她,一頭栽進他的懷裏,腦袋依在霍銘的肩頭,指著慕容羽,聲音帶著恐懼和委屈。
霍銘的眼光終於落在了慕容羽身上,推開柳葉,上前兩步。
纖塵的目光擔心的落在慕容羽的身上,讓纖塵沒想到的是,慕容羽此刻,根本沒有看霍銘步步緊逼,而是落在自己身上,還露出一絲極為欣慰的笑容,好像看透了自己替他擔心一樣。
霍銘手裏的銀灰色手槍,輕巧的落在慕容羽的額頭,這讓纖塵的心髒像是被人猛烈的攥著,窒息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一時之間,她竟然後悔來到這裏,真的連累他了。
“我相信霍先生不敢開槍!”
這是誰說的話?纖塵兼職不敢相信,慕容羽竟然在這個時候用激將法,要知道霍銘的脾氣,軟硬不吃。
“哦?你這麼肯定?”
霍銘麵不改色,順勢將手槍上了膛,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讓在座的人都咽了一口唾沫,當然,除了跟隨霍銘“打天下”的幾個兄弟。
柳葉更是幸災樂禍,手指頭也不疼了,抱著膀子看著霍銘的背影,從她的眼神中,讓人不難看出,她何止是喜歡霍銘,兼職處於一種迷戀的狀態。
纖塵暗罵慕容羽喝多了,腦子秀逗了,那是槍,不是他媽的玩具手槍。
霍銘的手指頭就輕輕的搭在扣扳機上,隻要他一個喘息就能讓慕容羽的腦袋開花,纖塵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擋在了慕容羽身前。
一襲華麗的黑色禮服在她身後脫出一抹靚影,水晶耳墜在她腮邊閃耀,纖細的雙手張開,擋在慕容羽身前。
這一幕,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霍銘的“兄弟”們,他們隻聽說過“嫂子”是一位大家閨秀,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霍先生,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霍先生的生日,她隻是一個幫著服務員布置現場的柔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