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頭子行醫半輩子了,還沒見過像你這樣沉不住氣的家屬,不摸怎麼知道傷骨沒傷骨?要不,你先去大醫院拍張ct來?"
說著,慕容羽不容他再多說廢話,一把將老醫生推開,拿起聽診器,掛在耳朵上,另一頭輕輕貼著纖塵的鼻梁,小聲道:"呼吸。"
纖塵感覺冰涼的東西往鼻梁骨上一貼,瞬間緩解了疼痛,聽話的喘息起來。
隨著慕容羽暮色凝重,聽診器又轉移到了纖塵的眉心處,然後便是太陽穴部位,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慕容羽放下聽診器。
"鼻梁骨傷了,腦部沒有明顯異常回音。"
這個時候的老醫生,已經一臉吃驚,沒聽說過診治鼻腔用聽診器的,聽他這麼一說,似乎又感覺很在理,鼻腔本就貫通人體氣血,氣血淤積。呼吸不暢,隻是,能準確判斷有沒有傷骨,倒是需要精湛的臨床經驗。
眼前這小夥子似乎很年輕,一種喟歎,在老者心裏萌生:"您,您是醫生?"
"醫者,一望二聞三問四診,你該不會是私立醫院的九流醫生吧?給我看看的你的衛生許可證,醫學證,…………"
老醫生瞬間癱瘓的似的,趕忙說:"您需要什麼藥,我這就給您配。"
"碘酒,藥棉,抗生素針劑。"
慕容羽說著,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纖塵,一臉的血跡斑斑,兼職像一隻花貓,鼻梁還腫的油亮,一副滑稽的樣子讓慕容羽是又覺得憐惜,又覺得好笑。
一切準備就緒,慕容羽甩了張票子,帶著纖塵就往公寓趕去。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淩晨四點左右了,纖塵疲倦的往沙發上一坐,整個身子像是棉花糖,一碰,便會融化掉一般。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纖塵開始下逐客令。
慕容羽將消毒棉和碘酒棉簽等物品,放在茶幾上,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熟練的打開碘酒瓶蓋,和抗生素針劑,先用麵前沾了沾,示意纖塵:
"別動,我給你消消毒,若不消腫的話,明天,估計你就沒法出門了,而且很有可能以後留下鼻炎的後遺症。"
說著,纖塵覺得挺嚇人的,聽說鼻炎隻要一感冒就會流鼻涕,而且三叉神經也會疼的難受,便沒有說什麼,乖巧的仰躺著頭部,靠在沙發靠背上,順便還拽了個抱枕抱在懷裏,生怕消毒的時候,會疼。
慕容羽暖暖的手指捏著麵前,時不時在纖塵臉上瞬間摩挲一下,這讓纖塵心裏略微緊張起來。
慕容羽仔仔細細的將纖塵的鼻腔清理了一番,並且將她臉上殘餘的血漬也順勢一點點的擦幹淨,丟下手裏棉簽的同時,竟然發現,她睡了過去。
慕容羽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整理妥當,躡手躡腳生怕吵醒了她,抬手做橫抱的姿勢在纖塵身上比劃著。
怎麼都覺得不合適呢,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五點鍾了。
幹脆將纖塵的身子放平,把床上唯一的軟被拿了過來,仔細的替她蓋上,掖了掖被角,確定她的身子除了脖子和腦袋露在麵,都裹的很嚴實,這才安心的坐在床邊,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
幹脆將纖塵的身子放平,把床上唯一的軟被拿了過來,仔細的替她蓋上,掖了掖被角,確定她的身子除了脖子和腦袋露在麵,都裹的很嚴實,這才安心的坐在床邊,雙手枕在腦袋後頭,無眠。
她怎麼會在凶案現場呢?估計這事兒,秦亮一定很清楚,既然他也對吳家的"入室搶劫案"有著自己的看法,這一點足以證明,秦亮這個人還是存在正義感的,至少在這個務實的社會,向他這樣的警察,已經少之又少了。
看著她表情麵上對什麼事情都已經放開了,其實骨子裏卻與她的表現背道而馳,這張溫柔的臉頰背後,到底隱藏著多麼堅毅的心?
她,越來越讓他想嗬護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以一己之力替她了結了心事,那麼,她或許會永遠那麼恬靜吧。
不知道她對霍銘還有沒有感情了呢?見她躲避時的樣子,似乎很害怕見到他,看上去是沒有絲毫感情的,這也是他希望的。
想著想著,九月的天邊已經在六點多鍾展開了魚肚白,漸漸的紫色紗窗外的光線,弱弱的顯現,慕容羽起身,沒有一絲睡意,反而精神很好,像是睡了一場飽飽的覺。
慕容羽依舊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廚房裏什麼都沒有,打開冰箱,冰箱竟然連電源都沒鏈接,刷的幹幹淨淨,連個能吃的渣子都沒有殘留。
偷偷摸摸的起身,拿起纖塵丟在茶幾上的鑰匙和門卡,拉開房門,穿著睡袍,走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