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請林公子收留隱月吧!”我跪在主人麵前懇求,我知道若錯過這一次,我就沒有勝算了。
“唉!”主人歎了一口起,示意我起身,“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海邊:
風吹起主人的衣服,也撩動了他的心池,我在一旁靜靜聆聽主人的低語,“霜兒,我要走了!我要去為你報仇,讓你能夠瞑目。”
百虎門隻是殺人的“手”,真正的指使者還躲在暗出呢!危機並沒有解除。
“莫霜夫人,奴婢隱月一定會為您手刃仇人的。您放心吧!”我從未起過如此重的殺念,那個主謀究竟是誰?若不是因為他,主人就能和霜兒姑娘永遠在一起了!
“霜兒並非我的妻子!”主人說。
“但是,在公子心中,莫霜姑娘的地位遠遠高於夫人,不是嗎?”而且,在你的心裏,永遠都為她保留著一席空位。
主人看了我一會兒,突然轉身,預備離開,“隱月,走吧!”翻身上馬,四蹄翻飛,主人的身影一下子就遠去了,我知道,主人剛剛並非在看我,隻是透過酷似的容顏在看霜兒姑娘。
“霜兒姑娘,請原諒炎月,炎月隻是想要陪著主人而已!”我向著海,深深地一揖到底,而後上馬,去追主人。
午時,言七鎮:泰悅客棧:
“趕了一早的路,你也累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們也該再準備趕路了!”主人夾了些菜到我的碗裏,我有些漠然,但還是吃了,除了血,我還未碰過別的東西呢!
“你的手很冷,不舒服嗎?”主人的噓寒問暖讓我感動。
“我……我天生就是如此,並非不適。”匆忙解釋,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我是用西域寒鐵所鑄,怎麼可能有溫度呢?
“天生?那,算是疾病嗎?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不用的!大夫說過,我隻是體質偏寒,沒大礙的。”我可不想去醫獷,霜兒姑娘的身體很弱,經常喝藥,每次看她喝藥的樣子似乎都很痛苦,我可不想步她的後塵。
“真是奇怪的體質。”主人道。
“公子,你有想過要去哪裏找仇人嗎?或者,有什麼線索嗎?”我盡量快速地帶開話題。
“大概猜得到。”主人的眼神又變冷了,劍能知道用劍者的心,我自然也了解主人。
“難道是關外的飛鷹堡嗎?”我和主人確實有殺過它的一名堂主,隻是,傳聞,飛鷹堡主為人邪佞、狡詐,他那一把鬼影刀更是像他一樣,邪、狂,並且比我更嗜血,這樣想來,主人此行似乎會有危險。
“連這你也知道?你以前的主人肯定是為德高望重的前輩。”主人並不是好奇或想要打探些什麼,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說實話,我覺得,公子你最好短期內都不要到關外去。飛鷹堡堡主——鐵鷹的武功深不可測,而且為人又邪肆狂妄,實在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這雖不是聽別人說的,但卻是在另一個人的心髒裏聽另一把兵器說的。
“你認為我殺不了他?”主人有些動怒。
“我並無此意,公子您別動怒。”我無意惹怒主人,“我隻是覺得凡事都該從長計議。我想霜兒姑娘也不希望看到你受傷的。”別無選擇的,我隻能搬出霜兒姑娘來安撫主人。
“你對鐵鷹知道些什麼?”主人穩定了一下情緒。
“我對他了解的不多,隻是知道他的刀是鬼影刀。兵器都會選擇自己的主人,雖然表麵看來是人選擇了劍,但同時,劍也做出了選擇。”就像我選擇了你。
“鬼影刀雖是名刀,但我的炎月不也是名劍嗎?我未必不能贏。”主人對霜兒姑娘的仇人十分執著。
“公子,你自己不也說了嗎?現在的炎月不是從前的炎月。炎月已變,鬼影未改,你又從何斷言能贏呢?且聽隱月一言,我們先到關外,但按兵不動,隻先打探一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不希望主人以身泛險,盡管主人的武功委實不弱,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能保證不會有意外。若真要有什麼事的話,我也能代主人應戰,身為劍的我,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就能達到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人劍合一的境界。
“隱月,你說的確有道理,你的主人包你教得很好。”主人似乎是被我說服了,也讓我鬆了口氣。
“公子見笑了!”我側過臉,不去接觸主人的目光。
三日後:星壽鎮:戌時三刻:
主人在房裏,隻是燈還未熄,他應該還沒睡著,我站在客棧的中庭裏,獨自望著皎潔的月,月光頗為清冷,甚至比我的劍光更冷,也不知是為什麼,我突然起了興致,想要到夜晚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散上一會兒步,獨自散步,而我也確實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