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夫人,謝謝大小姐。”兩位姨娘連連道謝。
“祖母仁慈。”謝清影輕輕一福,繼續說道:“關於博濤,也快滿七歲了,沒有生母在他身邊,又有這種挑唆的奴才在身邊,長此以往,必定會長歪。清影考慮良久,覺得,讓博濤二弟跟隨在祖父的身邊,多多學習文采,將來高中狀元,光耀門楣的好。”
身子轉到一邊的祖父聞言轉過身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你是讓祖父親自教導他?”說著話,手指指著謝博濤。這謝清影到底是鬧哪出。
謝清影想得其實很是簡單,你張氏謝清蓮不是很會挑撥謝博濤嗎?好,我就把人送到你們都挑不出毛病的地方的人來教養,祖父此人鼠目寸光,謝博濤真的給他教養,隻怕會養出一個敗家子出來。至於兩個庶女,她還真就隻是臨時起了惜才之心,隻要她們二人步做出不害她謝清影的事情,多調養出幾名有力的幫手,倒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不錯,祖父您看,博濤弟弟的情況……祖父您就辛苦些,每日督促一下弟弟的功課和生活起居了。”
一眾人等張大了嘴,鬧不清楚謝清影這是在做哪樣。不過謝清影卻知道,她今日的做派落在了眾人的眼裏,隻會認為她是真心為了幾位弟妹好,誰也挑不出錯來。
回程途中,奕兒的幾次欲言又止都落入謝清影的眼中,她並沒有回頭,領著奕兒,徑直走進了墨氏的光華苑。
墨氏歪在床頭,至從發現有孕之後,她害喜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眼下這深陷的眉眼,憔悴的身形,幾乎吃不進什麼東西。聽見丫鬟的稟報,喚清影的語氣有氣無力:“清影,你來了,坐吧。”
“娘親,你害喜怎麼會如此嚴重?”謝清影說著,扭頭看向一旁侍候的嬤嬤們:“你們可曾喚了禦醫診治?”
單嬤嬤急忙站出身來:“回稟大小姐,禦醫來過幾次,今日一早,老爺還請了禦醫前來的,隻是夫人這是害喜,不喜吃食又喜貪睡,加上吃什麼吐什麼,是以……才會如此。”
墨氏勉強睜開眼:“清影毋須擔憂,懷孕的婦人都是如此,你別擔心,過了頭幾個月就好了。”
不對,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謝清影的心裏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墨氏此時的症狀不對。不過現在,還是暫時穩住眾人再說。“原來懷孕以後都這樣嗎?清影倒是不清楚,所以……”
單嬤嬤捂嘴輕笑:“小姐尚未長大成人,等到您以後結婚生子以後,自然就懂得。”
“那,你娘親您再睡一會兒,嬤嬤們都退下,清影自己在這裏陪娘親一會兒。”謝清影假作羞澀狀,拉著奕兒的手,來到窗戶邊,窗戶微微的開了半扇窗戶,徐徐冷風從窗外吹拂進來。
等到眾人退出房間,謝清影開口問奕兒:“奕兒,對於之前在福壽堂裏的事情,奕兒有何看法。”
奕兒看看清影,沒有說話。
謝清影搓搓奕兒的頭頂,輕歎了口氣,趴在窗台邊看著外麵,那滿是冰雪的樹枝椏,“有什麼你就直接說,說錯了也沒有什麼。”
奕兒點點頭,小心的抓住清影的手:“昨天,奕兒聽見劉都尉家的公子在問夫子一個問題。”
奕兒停頓片刻,才又接著說:“他問夫子,什麼叫做‘捧殺’?”
謝清影眼珠子一轉,原來,自己的弟弟是如此聰明嗎?“那,奕兒可有聽見夫子說什麼?怎麼說嗎?”
奕兒不語,用力的點點頭,湊到謝清影的耳邊,輕輕的問道:“姐姐,您對博濤弟弟,就是‘捧殺’嗎?”
是捧殺嗎?不算吧。
“姐姐沒有,祖父的文采雖然不如父親的好,不過祖父勝在毋須忙國事,能一心一意教育博濤,又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如果姐姐不走這一步棋,他就隻能由娘親或者是姐姐親自教養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子,教養好了,這原本就是嫡姐該做的,沒有絲毫功勞;如果教養得不好,世人肯定得戳我的脊梁骨。還不如現在這樣子,由祖父親自教導,這可是多少人盼,也盼不到的事情。姐姐這麼一說,奕兒明白了嗎?”
“嗯,奕兒明白了,姐姐放心,奕兒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奕兒一臉的堅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