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影笑了,正要再說,鼻子裏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香味十分的淡,卻有一股讓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這香味不對,謝清影摸摸鼻子問一側的奕兒:“你聞見一股味道沒有?淡淡的香味。”
“聞到的,娘親的房間裏怎麼會有這麼好聞的味,姐姐,奕兒有些困。”奕兒搓著迷蒙的眼睛說到。
有問題。謝清影三兩下拉開窗,把頭伸出窗外,外麵夾雜微雪的寒風一激,謝清影昏昏欲睡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可惡,又讓小人鑽了空子。奕兒快去外麵叫兩頂軟轎過來,今日本縣和娘親去一趟謝家別院的竹瀾別院去轉轉,來京日久,本縣還沒有去串門。”
奕兒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二話沒說,轉身出了屋。
謝清影不顧嬤嬤丫鬟的勸阻,硬逼著墨氏起床,乘上了軟轎,緩緩的向著謝家別院行去。臨行之時,謝清影拉過香伶一陣耳語,隨即吩咐下去:“如今娘親的肚子裏又懷了身孕,本縣主剛才仔細的看了半天,房子裏的格局,實在是不適合娘親養胎,香伶,此處由你全權負責,趁著本縣主和娘親外出之時,將娘親的房間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清掃一遍,若是有了半點差池,本縣主唯你們是問。特別是一應的用具,該換的換,該添的添。”
“是,小姐。”香伶和一應眾人急忙應是。
謝清影滿意的點頭:“嗯,這事大家都辛苦了。香伶,吩咐下去,今日所有幫忙的丫鬟小廝一應統統有賞,具體的事宜,莊嬤嬤,還得勞煩您留下仔細的監督一番。另外,給莊嬤嬤的賞賜加倍,香伶也一樣。”
香伶依然一臉的平靜:“是,小姐,香伶一定把小姐交待的事情辦好。”
莊嬤嬤卻有些遲疑:“這,小姐,要不,讓其他人留下照看此處吧。老奴還是跟隨在夫人的身邊才好。您總歸年紀還小,不懂照顧懷有身孕的婦人。”
“莊嬤嬤不愧是跟隨在娘親身邊的得用之人。莊嬤嬤,借一步說話。”謝清影滿意的點頭,看來娘親身邊的莊嬤嬤倒是蠻有心的。領著莊嬤嬤走到旁邊一側,謝清影輕聲的說:“莊嬤嬤,清影感覺娘親現在的症狀實在是不好,所以想換換娘親臥室裏的裝飾擺設,一個是為了讓娘親更舒適一些,一個,也是防止有心之手。清影這麼說,莊嬤嬤可明白?”
莊嬤嬤恍然大悟,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連連讚道:“還是小姐考慮周詳,老奴就沒有考慮到這些。不過小姐您盡管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給老奴去打理,保證一隻蚊子,也別想逃脫。”
看著鬥誌昂揚的莊嬤嬤,謝清影連連稱讚,上轎抬起昏昏欲睡的娘親,去往謝氏別院。
謝氏別院就在侍郎府後麵,直接穿過侍郎府後院西行,穿過一條長長的弄堂窄巷,巷子僅僅隻夠兩個人並排通行。還好兩個人都是乘坐的軟轎,要是馬車的話,還得圍繞侍郎府南大街轉上一圈,才能從別院的前門進入,速度也會慢上許多。
晃晃悠悠的軟轎十分平穩,在窄巷裏慢慢前行。許是冷風一激,墨氏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抬頭四處一看:“清影,我們這是去往別院的路?”
當初謝英耀來後,謝思遠就專門為他置辦了這棟別院,院內的一應擺設,還是墨氏幫忙安置的,對這周圍的景致,自然也十分了解。
謝清影從後麵的軟轎上坐直身體,“娘親您感覺如何?可是覺得這心裏好受許多?”
墨氏稍微感受一番,自己那總是軟綿綿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些微力氣,就連瞌睡,似乎也消散了不少。“許是外麵的空氣好,娘親感覺倒是好受許多。”
正說著話,轉過一個轉角,眼前豁然開朗,露出一樹寒梅綻放的大院,一樹的寒梅開得正豔,陣陣香氣傳來,沁人心脾。在院牆中間,開了一道角門。
軟轎停下,謝清影扶著墨氏下來。墨氏抬頭望向寒梅,一臉的歡快之色:“這別院的寒梅開得就是好,娘親每次來時,總要看上半天。總是覺得天地一下子都亮堂了。”
謝清影上前扶著墨氏的手臂:“娘親,外麵風大,我們先進去裏麵再聊。”
跨步走進角門,遠遠的就聽見韓氏那尖銳的聲音:“喲!今兒可是刮得什麼風,把我們安陽縣主給吹來了?還從這區區的角門裏進來。要是不知情的人,莫不是還認為,是我們家虐待大侄女,不肯讓你從正門進來呢。”韓氏那尖八度的聲音真是刺人耳膜,讓謝清影不禁懷疑,來這別院一趟,是不是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