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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咖啡廳後,天已經黯了,季東朗抬眼望了望遠方的樓影,從這裏到醫院,路程也算近,咖啡廳又錯落在江邊,腳下的小徑綿延不斷,多少曲折。
“我送你?”他禮貌性地問。
顧淮西望了望波光隱隱的江水,很隨性地擺擺手:“不用了,醫院就在這兒旁邊呢,兩步路,值不當一送。”
“也是。”季東朗怔了一下,隨即轉口道,“那我走了啊。”
顧淮西點頭,他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邁開步子,夜幕低垂,天空陰暗而空闊,有蒙蒙的霧氣漂浮在幢幢樹影之間,像是繞住了誰的心事。
“等等!”
剛走沒兩步,耳後,卻驀地傳來一記輕柔的低喚。
季東朗應聲止步,回頭問:“怎麼了?”
“有句話我還沒說……”隔著一條碧綠青蔥的草坪,顧淮西朝他嫣然一笑,“新婚快樂。”
“謝謝,”季東朗也是笑,恍然間有什麼一直壓在胸口的東西被輕輕地放下了,“婚禮那天你會去嗎?”
顧淮西搖搖頭:“我在國外的工作室剛好有點事兒,過幾天我就得回國一趟,手續機票都已經辦好了。我就不跟著湊這個熱鬧了。”
季東朗皺了皺眉,問:“什麼事兒啊比我結婚還著急,要緊嗎?”
“不要緊的。”顧淮西淡淡地說。
季東朗點頭,眉頭卻皺得更緊:“噢,那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顧淮西忽然低頭,抿唇一笑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要給蕭铖買宵夜,賣宵夜的地方,就在你走的方向啊。”
季東朗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腦額,笑說:“得,那一起出去吧,我車也停這邊。”
沒再說什麼,顧淮西在前麵走了一段,轉到一座小橋上,一時隻覺得夜風清冷,呼嘯著穿透自己單薄的衣服,她不禁駐足,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冷了?”見她這樣,季東朗幾乎是習慣性地褪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顧淮西卻沒有接,一雙秀眸眺望著夜幕下的江濱,她略略搖首:“這不合適。”
“是啊。”心在驀然間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季東朗尷尬地收回手,也覺得自己似乎多此一舉。
仿佛是為了化解這種尷尬,季東朗又低頭輕咳了一聲,才說:“你在看什麼呢?”
顧淮西微微回頭,指著江對麵的樹蔭處,眉頭鎖得極緊:“你看對岸那個人,是不是淮安?”
“淮安?他來這兒幹什麼?”季東朗猶疑地抿了抿唇,朝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眼神也跟著一僵。
他看得清清楚楚,對岸的草坪上,顧淮安正在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曖昧不清,而這個女人,正是他家裴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