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景也隻有段非煙才正常。
他扭頭瞪著公主身後的侍女,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這是公然無視了玉胭。
玉胭的臉氣得青白交加,手指著段非煙,大聲道:“周靖!你三番四次拒我於門外,如今更是當著我的麵辱我,視我如無物!你將本公主置於何地,將我楚皇室置於何地?”
她長在皇室,自小就是金枝玉葉,被眾星捧月的嗬護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別人懼她,段非煙卻是不懼的。
“生我者父母,養我者天地。你生在帝王家,對別人來說或許高貴,但在我眼裏,”段非煙表情自如,嘴角微翹出一個彎彎的弧度:“你,什麼都不是。”
“你,你!”玉胭眸子裏快要噴出火來,指著段非煙的手顫抖厲害。
我怕段非煙說出更加惹火的話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連忙拽住了他的衣袖,將他拖到一邊,才對公主溫言道:“玉胭公主,他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跟他計較。”
誰料這話非但沒有將玉胭的火氣降下去,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怒氣:“夠了!別在我麵前秀恩愛,我玉胭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你若是並不中意我,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反而,反而……”
她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不說了,麵露悲戚的神色,兩行清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我慌了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玉胭眼淚落了下來,她抬手在臉上胡亂摸了一摸,深深看我一眼,就轉身跑了出去。
我猶豫著不知道當追不追,求助地望向段非煙。段非煙歎息一聲,走過來挽了我的手:“隨她去吧!這樣也好,以後她再不會糾纏你,對她而言未必不好。你終歸是個女兒身,離她遠些我反而更放心。”
“可是她就這樣跑出去,我總覺得不妥。”段非煙的話是對的,但我還是很遲疑。
段非煙抬手撫了撫額,頗有些頭疼地道:“自然會有影衛送她安全到皇宮的,你不必擔憂。”
被玉胭這麼一攪和,我和段非煙之前良好的約會氣氛就這麼沒了,我難免有些不快,心中鬱鬱的。
這一日心裏揣了許多事 ,便沒了心思花前月下,隻能早早去睡覺。
第二日早朝,想著玉胭或許回去會向忽律袞祈告狀,少不得要被私下裏責罵一番。誰知道到了殿堂,卻見忽律袞祈神色如常,見我進來,還微笑著點頭示意,舉止友善得很。
我莫名其妙,但是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南宮煜果然沒有猜錯,這日的早朝,忽律袞祈果然拿出夏國的救急信函來,詢問出兵與否的事宜。這件事無異於一塊驚天巨石投入平靜的湖中,立即驚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