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長大的我,本來尊卑觀念就不強;更何況以前在大夏,我沒少挑戰權威,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自然就習慣了。
趙正安居然笑了,收回了他的目光:“有意思,難怪段非煙會喜歡……”
他笑笑,看起來雲淡風輕人畜無害:“你說這會兒,段非煙是不是已經得到了消息,快馬加鞭趕來我大燕了?”
他會泄露消息出去在我意料中,我也不慌亂:“樓主來不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什麼都得不到。”
“哦?為什麼?”
趙正安挑眉。
“你高估了我在段非煙心目中的分量,也低估了的段非煙的判斷力。”
“朕還是那句話,我們拭目以待!”
趙正安站起身來,吩咐了一直站在身後的燕兒幾句,就擺駕自己的寢宮。
當夜我便宿在璿淑殿裏,因為是俘虜,但是是個不同尋常的俘虜,燕兒倒是安排得很細致,就將我安置在她旁邊的偏殿裏。
燕國的夏天十分悶熱,晚上也溫度不減,皇宮裏妃嬪們的宮殿裏大多會擺上冰盆降溫,以稍減悶熱之感。
燕兒臨睡前便吩咐宮女們也給我送上一盆,我推脫了,並讓宮女們給我加條棉被。
宮女的表情瞬間跟星河一模一樣,但是還是依言給我帶了被子。
這一夜輾轉反側,我冷得打顫,裹著棉被縮成一團。
還能活著見到太陽的日子,又是魔咒的半個月了。
自從我開始感受到毒發,身體便越發的不行。
加上燕國本來就偏高,一夜下來,毒發的趨勢又加快了些。
第二日我起來的時候,鏡中的容顏慘白如鬼,即使隔著那層薄薄的人皮,那種青灰色還是一覽無餘。
我不想趙正安或者燕兒知道,便在自己的房裏呆上一天不出門。
燕兒也不好過問,可能趙正安囑咐過照看我,也不得不來臥房裏走幾趟。
趙正安第二次來看我,是在三天後了,進門後一言不發,忽然一巴掌,將我打得頭昏眼花。
我眼前陣陣發黑,卻咬著牙笑了:“怎樣,發現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他如此盛怒的原因,不外乎是段非煙並沒有如約前來。
知道白養著我,但是卻毫無價值,自己的妃子還半個伺候著,不感到羞辱才怪!
趙正安眼中陰狠立時散發開來,咬牙道:“不要以為你是沉香樓主的女人,朕就不敢動你。我堂堂大燕帝國,難道還鬥不過他小小的沉香樓?”
比對段非煙的了解,趙正安如何及得上我?
我早知道段非煙不會來的,至少他不會明目張膽地來的!
他那麼心細入發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冒險做一件不可能的事的!
一個搞不好,救不出我,還會把他搭進去,那樣更無可能生還。
段非煙跟我不一樣,我孑然一身,他身後卻還有沉香樓裏的無數條性命需要他去考慮。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幾乎要落了下來:“你若是敢,又怎會綁我一個小女子來你皇宮?你若敢,又怎會將滿腔怨氣撒在我一個柔弱女子身上?趙正安,你根本就不敢動段非煙,你根本就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