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女人,都留不得,我要做的,就是挑撥這四人,從而撼動這四人背後的四股力量,將鄺罙銘牢不可破的皇位,捅出一個窟窿來。而鄺胤賢要做的,就是擴大這個窟窿,在鄺罙銘失盡人心之時,收服這四家為其所用。
既然決定了要去做,我就要做得滴水不漏。要做到滴水不漏,就少不了鄺胤賢和段非煙的幫忙。
我再一次找到段非煙,將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段非煙聽完,顛倒眾生的臉笑得很是邪氣:“我的媳婦和我果然一條心,我恨上的人,你便往死裏整!”
我翻白眼,微微冷笑:“誰跟你一條心!我是為自己為爹娘向鄺罙銘討還血債。再說,你不是喜歡善良活潑的姑娘嗎?我這樣心狠手辣,你還敢把我當媳婦,也不怕我一個不小心賣了你?”
段非煙似笑非笑地瞟我一眼,嘴角輕揚:“秦兒啊,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善良可愛的姑娘是討我喜歡沒錯,但那也是因為我內心陰暗,便不由自主的會靠近他們,尋求一些溫暖。但若要說相守一生,還是隻有和我一樣的人,才能跟我白頭到老。因為隻有同樣的冷血,才會無所顧忌。”
我默然無語。要是鄺胤儒在我麵前,知道我變得,不,或者說看到我如此陰暗冷血的模樣,不知道會怎麼看我怎麼想我……但不管怎麼說,定不會如同段非煙這樣坦然的接受吧?
“所有,好秦兒,你還是好好地乖乖地跟我在一起吧,我們才是天生一對,你那儒哥哥,可不是你的良人呢!”段非煙見我沉默,邪邪笑著傾身過來,在我耳邊輕吹一口氣,語氣曖昧。
我有些不好意思,推開他,正色道:“廢話少說。我要人,把你在皇宮裏的眼線的名單交給我,必要的時候,我會啟用你的人完成我的計劃。”
段非煙笑意微斂了些,就著茶杯裏的水在桌子上寫了一些名字,邊寫邊道:“這些人的名字和所在宮殿你要記熟了,無論是你要用人還是計劃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都會為你所用,盡全力保護你的!”
我點點頭,調動我所有的注意力,將那些很快寫下又很快消失的名字和宮殿一一記下。段非煙怕我記不住,又翻來覆去問了我很多遍,直到確認我記熟了,他才放了心。
這樣的場景讓我不禁想起了在端王府聽風築的那些歲月。
鄺罙銘召我隨行秋獵的時候,我曾在端王府惡補皇家禮儀和基本琴棋樂理。這些東西都很是繁雜,十分難記,我那時所有天分還沒有調動出來,知識又僅限於四書五經和書畫方麵,自然記不住記不全。
鄺胤儒很是著急,怕我在駕前失了禮儀或者不小心衝撞了聖駕,丟了性命,便常常在教我這些的嬤嬤走後,來我的聽風築。我們兩人就在聽風築那菡萏微香的蓮池前,麵對麵地坐在石桌前,鄺胤儒捧著《女戒》,一邊胡亂的翻著,一邊隨口問我各種禮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