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於平靜(六)(1 / 1)

“言言,不要這樣,我們現在回去。”隱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搖晃。嗯,我微微清醒了些,是啊,現在玄墨在危險中我怎麼能在這時候拖後腿呢,堅定的點點頭。

舍棄了馬車,我和隱共騎一馬飛奔疾馳,夜風在耳邊嗚咽成曲,我的心焦急如焚,還嫌不夠快,越靠近聖月教風中的血腥味也愈重,我的心砰砰跳的好像要蹦出來,我真是笨蛋,玄墨言辭閃爍地趕我走時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傻傻地就走掉。

“看來,還有其他的勢力跟上來。”隱的聲音在風中聽不真切,隱隱帶了幾分凝重。阿九帶著眾人和那些人糾纏在一起,一時間,血沫斷肢滿天飛,在空中噴射出一蓬蓬妖冶的血花,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催人欲吐,我用手捂住鼻子,不經意間看見高台上一抹纖弱的身影,烏黑的長發散亂在風中,白色的裙裾上沾滿鮮豔的血色像是在幽暗中開出的彼岸花,精致嬌豔的臉上有星星血跡,更映的她臉白如雪,那雙如寒塘似的黑眸閃過細碎的怨毒,唇邊一抹清冷的笑幽幽綻放,帶著誘惑的詭秘,是若蝶。

“若蝶,你還好嗎?”我焦急地衝著她大聲喊,她似是發現了我的存在,星眸淡淡掃了我一眼,“叫你們的人退下吧。”說完仰頭看天,隱一個手勢,阿九帶著眾人推到我們身邊,低低的吟唱從若蝶嘴裏吐出,皎潔的月光被蒙上了一層暗影,隱隱有血紅翻動,那群黑衣人眼裏帶著極度恐懼和不可置信,臉扭曲地很是駭人。

“你們破壞了我的玄冰喚法,就該知道後果,死算什麼,我要你們永遠被封在聖湖底,生生世世不得超生。”若蝶幽怨的聲音在風中嗚鳴,令人毛骨悚然,細細的血絲從她嘴角溢出,在月光下她的身影如同鬼魅。

“這是怎麼回事?”我擔憂地看著她。

“可能是反噬,她剛才施了這麼惡毒的法,對她的修為也是一種折損,隻是為什麼呢?”隱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若蝶,玄墨呢?”我奔上前問。

“可惜啊,即使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也換不回玄冰果。”若蝶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神情似癲似狂,看見我眼裏有深深的怨恨,“如果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你。”她的聲音轉低,說不下去了。

“玄墨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是不是,我就知道那蠱毒怎麼這麼容易就解了,你告訴我啊。”我晃著她的手問。

“知道了又怎樣,再說,祭司是心甘情願的。”若蝶神情有些清明,苦澀一笑,“罷了,你跟我來吧。”

長長的甬道我感覺走了好久,想著可能見到玄墨的千百種情景心裏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吧。”若蝶轉動燭台,石門緩緩打開,她麵無表情指著裏麵道。

冷氣騰騰的寒冰床上,玄墨昏睡著,麵上血色全無,仿佛沒有生機。我顫抖地撫上他棱角分明的俊顏,悲從中來,“假如不曾遇到我,你是不是不會這麼倒黴呢。”

“祭司說,遇上你,他才知道原來世界可以這麼溫暖。”若蝶低聲說,聲音似歎似怨,幽幽在冷氣中飄渺。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我隻覺眼睛酸澀,啞著嗓音問。

“原以為有玄冰果在手可以有十成把握,沒想到卻被他們闖進來一時血脈逆轉而玄冰果也毀於一旦,如今隻有那最無奈的一招了。”若蝶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最無奈?是不是很危險?”我隻覺心都糾起來了,如果玄墨出了事,我怎能原諒自己。

“那是從未用過的方法,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即使成功我也不知道功效如何。”若蝶的聲音帶著苦澀不忍,“你已經見到他了,可以離開了,我不希望在我施救時有外人打擾。”

“若蝶,可不可以讓我留下,我不會打擾你的,我總要看著他平安才能安心,求求你了。”我看著玄墨低聲哀求。

“隨你吧,不過你們先到隔壁等著吧。”若蝶說完自己走到寒冰床上不再言語。

“言言,我們先聽月聖女的,出去再說。”隱半推半就把我帶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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