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落,耗子一班人就衝到東方紅KTV要包間,還特別交代媽咪,多帶幾個新來的。一千八,三百的包房費,剩下的幾個人每人打一炮,足夠。
或許是今天心情高興,馬尿喝多,幾個人小崽子竟然跑到外麵拉著女子胡鬧,在大廳裏鬼叫。過了一會,一個服務生過來勸解,幾位小聲些。
小鬼把腦袋一甩,“大爺來花錢就是圖個痛快,想咋樣就咋樣。”說著還扯著服務生衣領推搡。
這時從大廳通道口出來一個黑衣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紀,中等身材,相貌清瘦,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似有解不開的哀愁,走路也是低著頭,慢慢吞吞,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到耗子跟前眉頭擰的更重,抬手就是一耳光,將個瘦骨嶙峋的耗子抽倒在地,沉聲問道:“誰是大爺?”
一幫小鬼見狀先是嚇了一跳,等看起對方隻是一個人時開始鬼叫,嗷嗷地一起往上湧,鐵鏈子皮帶啤酒瓶子一起往上招呼。那黑衣男子也不慌張,從背後抽出一把警用伸縮鞭,抬手一圈抽掃,衝在最中間的幾個小鬼臉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各自翻倒在地,痛聲哀嚎。
其他人見狀紛紛後退,擠在一起索索發抖,驚恐地望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見此情況鄙夷地掃了一圈,斜著眼輕聲問:“誰是頭?”
小鬼們知道今天遇到厲害的,不約而同把目光對準耗子,耗子一驚,硬著頭皮站起,“大哥好,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是大哥的場子,剛才喝多了胡鬧,還請大哥多多包涵。”
黑衣男子點點頭,“來,都跟我來。”
幾個小鬼不敢亂動,乖乖跟著他到了一間包房。進門黑衣男子先往沙發上一沉,旁邊服務生立即識趣地點煙。等一會小鬼全都進來後,服務生就退了出去,臨走還帶上門。
黑衣男子深吸一口煙,徐徐吐出,冰冷而沉穩地吐出兩個字,“跪下!”
一幫小鬼同時一愣,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勒令下跪呢,這怎麼行?雖說本事不行,但也是從小嬌生慣養大的,這份氣怎麼能受的下?於是一個個都杵著不動,也不說話。
黑衣男子咳嗽一聲,右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眼睛掃了一圈眾人,稍一用力,咯吱一陣響,煙灰缸被捏的粉碎。
“你們的骨頭比這煙灰缸硬麼?”黑衣男子如此問,忽而變臉,大聲喝道:“還不給老子跪下?”
一夥混球立時齊刷刷的跪下一大片,麵帶懼色。
“誰是頭?”
不約而同地,大家都齊刷刷地看耗子,耗子臉一苦,顫巍巍站起,弱弱道:“我是。”
黑衣男子看看耗子,帶著嗤笑,“多大了?”
“18。”
“怎麼不去讀書?”
耗子低頭,“不想上學,沒意思。”
“沒意思?”黑衣男子臉上一抽,變的極為難看,“上學怎麼會沒意思呢?上學多好啊,上學可以學知識,可以明道理,還能交許多女朋友,多好啊,那你們在外麵這樣混著有意思嗎?”
麵對這樣的一連串提問,耗子有點暈,這是黑道大哥?怎麼說話是這口氣?想了半晌才大著膽子問,“大大大哥是混哪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