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也不知如何是好,忙向幾個來幫手的漢子賠禮道歉,完了又急急火火地跟了上來,用手護著,生怕張雷一個閃失,被棺材壓在下麵。
幾個漢子站在後麵看的兩眼發直,愣了良久才各自讚道:好一身蠻力。同時心裏想著,看來以後說話做事還得注意,這家夥不但力氣大,脾氣還不好呢。
村長此時卻在家裏生悶氣,長歎短噓。村長老婆則在一旁配藥,嘴裏罵道:“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寡婦家的閨女被糟蹋礙你什麼事了?人家都說了是自由戀愛,這是法律允許的,看你愁的,好像你自個的閨女被糟蹋了。”
村長一下子就火了,拿起煙袋就甩了過去,“你那嘴巴是糞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說著不顧腿上的狗牙印子跳著要打婆娘,婆娘則一路往後退,嘴裏依然罵罵咧咧。
這時側屋門簾一掀,村長女兒荷花探出頭來嚷道:“你們還有完沒完?”
村長兩口子立時就蔫了,泱泱地坐了回去,等女兒回去後村長指著那婆娘小聲道:“要是影響了我閨女考大學看我怎麼收拾你。”
婆娘則扔了手上的藥向後院走去,嘴裏小聲都囊:就你家閨女那副模樣也想上大學,也不撒泡尿照照,她有那命?
正說這大門哐的一聲被撞開,東強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馬叔,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慌!”村長不緊不慢地撿起地上的煙袋,“什麼事慢慢說,石板村還能出天大的事?”
東強一抹臉上的汗道了聲是,壓低聲音說道:“牛二被打了。”
“牛二被打?”
“對,就在剛才,就是被寡婦家新招的那半吊子女婿打的。”
“啊?那?嚴不嚴重?”
“當然嚴重,聽說都打跪下了,很多人都在場看著呢。”東強說完還覺渲染不夠,不服氣地抬手抹了把眼淚,“我聽了心裏都難過,你想啊,牛二剛剛的一條漢子,居然在那麼多人麵前跪下,多掉麵子,他以後還怎麼活啊。”
村長也氣了,大手一拍,“媽拉個巴子,走,會會他去,敢在石板村撒野?”
張雷背著棺材一直走到豆腐坊,門口正在等豆腐腦的人立即閃開,個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這口棺材少說也有六百多斤,就這樣被他一個人背著,那可不是天生神力!
到了豆腐坊,寡婦急忙喊道:“雷子,先歇一歇,吃了飯再去。”又從旁邊抽出四條長凳,縱列擺成一排,好讓張雷放棺材。
小丫原本在屋裏蒸豆腐,聽見外麵有動靜,遂出來望上一眼。一下子就張大了嘴,心說這廝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個人扛著那麼大的棺材就來了,難怪他說自己一個人能殺死野豬,看來不是吹牛。
張雷放了棺材,站出來一陣抖擻,渾身上下關節劈啪響,見到眾人吃驚的表情,也不以為意,將臉挺平,沉沉說道:“小丫,有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