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碧棠站起來說:“太後娘娘,聽聞宰相之女範漪亭已經病愈,既然大家都獻上了才藝,那如果她依然坐在那裏無動於衷,是否對太後娘娘您太過失禮呢?”
“是啊,嗬嗬,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哎呀,人家才剛脫了傻子的帽子,自然是什麼都不會了。”“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哼!”,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在看範漪亭的笑話。
範漪亭還沒開口,司薔玉就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讓她不要衝動,但經文碧棠這麼一說,已經不能再坐在這裏看著了,否則就是對太後的不敬。
司薔玉麵帶歉意地說:“本來亭兒也是應該為太後您獻藝的,隻是亭兒這五年來因為生病,並沒有迫她學過才藝,還請太後娘娘恕罪,若不嫌棄,臣婦為太後獻上一曲。”
她還不知道,此範漪亭已非彼範漪亭,若是以前的範漪亭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的,而現在,在這具身體裏的,是一個自小就被媽媽按古典美女悉心培養,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新時代才女。
司薔玉的話才剛說完,園中已是一片嘩然,特別是那些同為官宦妻子的女人,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魏太後隻一愣,麵色就放緩下來,正要準許,範漪亭倏地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說道:“不勞煩母親,讓亭兒為太後獻上一曲歌舞吧,還請太後和在場諸位給亭兒一些時間去準備。”
說完狠狠地掃了文碧棠一眼,哼!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又回頭示意母親不要擔心。司薔玉哪裏能不擔心,想扯住女兒,可範漪亭卻已經昂首挺胸地走出人群了。
所有人都好奇這個癡傻了五年的少女怎麼獻舞,所以都等著範漪亭的表演。
範漪亭到舞技閣裏選了一條大紅色的抹胸式長裙,裙擺長至腳踝,一轉圈,裙裾就會展開像一朵花開正豔的牡丹,穿了玫瑰粉的絲綢底褲和淡黃色的薄底舞鞋,手腕和腳腕都各帶了一串銀色的碎鈴鐺,搖起來清脆悅耳。把頭上梳得規矩的高髻打散,挑出一縷來用素銀釵挽起,直接從園中摘了一朵芍藥插在頭側。又把畫眉筆削細了打出眼線,最後用胭脂調出水粉色做成眼影。
這個時代的女人不畫眼線和眼影,所以再怎麼打扮都是很端莊肅靜。範漪亭滿意地看著鏡子裏的人兒,自己本身就是不化裝也很漂亮,現在勉強用古代的化妝品做出現代的效果,再加上自己獨一無二的舞蹈,哼,還不亮瞎這群古人的眼。今天姑奶奶還就妖豔一回了!
在閣中選了一支長笛,讓宮人抱了一把琵琶和一座古箏隨她進園。想了想,又吩咐另一個宮人找出一幅空白的,已經表好的了長幅宣紙。準備妥當後,才回到園裏。
範漪亭一進入眾人視線,所有人就都看呆了。範漪亭本就是翊煌國第一美人,原本還帶著的那股清純稚氣在她的特意打扮下被掩蓋的一點不剩,加上身體裏本來就是一個二十歲的現代靈魂,黑色的眼線把眼角勾出一個嫵媚的弧度,水粉的眼影更是將一雙難掩光華的眼眸暈染得妖冶魅惑。
宮人架起古箏,在架子支柱上支起琵琶就退下了。所有人都看著花園中央,那宛若花中妖姬的範漪亭,文碧棠和蘇聽荷的臉煞白煞白的,哼,就算你範漪亭再美,才藝也都隻是皮毛而已!
可惜,她們都猜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範漪亭的身上,整個園中鴉雀無聲,隻有一輪明月出雲而照。隻見佳人雙手將長笛舉在唇邊,腿微微曲下來,朱唇輕啟,柳腰伴隨著一陣悠揚清亮的笛聲以柔軟的弧度款款擺動,笛聲似匆匆泉水淙淙而瀉,佳人舞步好似要踏著月光飛入天宮一般,明明是很妖嬈的打扮,卻給人一種美好到不敢侵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