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他們不會配備那麼多的武器,時間不足以讓他們從底樓來到樓上弄死我。”鄧詩衍笑著望向窗外,“從對麵大樓直接用滑翔翼過來似乎要方便很多,他們也不會配備什麼頭盔,更不會配重火力的槍械,最多配消音手槍,他們不會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弄一場有組織的入侵……”
“他們會弄得像是搶劫。”大道寺真由理頓了一下,說,“這是我們黑道常用的偽裝手段。”
“快下雨了。”鄧詩衍拉開窗簾望向大樓外,“天氣讓我不是很喜歡。”
“受到太平洋暖氣流的影響,全日本境內春夏季節的氣候變化都很快,可能前一秒還是陽光明媚,下一秒就是瓢潑大雨。”大道寺真由理也隨著鄧詩衍的視線一起望向窗外,雲層已經逐漸壓過整個城市,顏色烏黑,這是暴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這場雨,源氏神社的櫻花約莫要被打落許多了。”鄧詩衍眯起眼睛,望向遠方。
這個瞬間,天空劃過巨大的白亮線條,仿佛要將整片天空都撕碎,玻璃上一篇慘白,雷電照亮了黃昏下有些陰暗的城市,幾萬伏的電壓讓所有的窗戶都閃了閃。
“雨季的櫻花是會飄落許多的。”大道寺真由理說。巨大的雷聲轟鳴而至,狂雷讓玻璃震動了幾下。
大雨頃刻便到。
……
下雨了。賓利慕尚沿著靜謐的小道平穩行駛,白墨璃看向車窗,大雨像是被潑下來一般,雨勢比起昨夜他們剛到東京是還要大。遠處的和式老宅隱約出現在視線中。
這條路上就隻有這一間宅邸,沉重的黑色大門打開,賓利慕尚轉進去,停在老宅麵前。
整個老宅一片漆黑,不見任何人影。老宅的門關著,大雨帶著飄落的櫻花砸在地上。
老人提著火光微明的白燈籠等候在門口。老人是這座宅邸的官家,這座宅邸建於幕府時期,他曾是將軍的宅邸,在明治維新後被大商人買下。
如今,這裏是源氏集團名下的頂級餐廳。
說是餐廳,實際上官邸的格局從未動過——它是受保護的文物,維護費用高的驚人!維修用的石料必須來自神戶的山,木材則必須來自遙遠的北海道,雕刻也必須由精通日本傳統手工藝的匠人大師來做,以保持原汁原味。
很少有多少人能在這座官邸吃得起一頓飯,他是這座官邸的官家。三十歲剛過,他便拿到了這一行的知名機構頒發的“金鑰匙認證”,他曾經服務過世界各地的明顯壕商亦或是政界名流。他也有不少來自上流社會的朋友。
但在往後的十多年裏,他一直守著這座宅邸,隻需要每月例行公事一般的招待家族本部的貴客到此用餐。除此之外很少有人會來此,宅邸便徹底閑寂下來。
長住在這個宅邸的,隻有他這個官家和幾名負責清潔的仆人,家族名下的古建築修葺公司會定期派人來修理這座宅邸,更換舊了的榻榻米、修建花園裏的櫻花樹。
今天,他要迎接一位客人。
那位貴客在今天中午定下了整個宅邸為期一周的使用時間,在一小時前,知名的主廚、食材以及換洗衣物急速趕來。米其林三星的行政主廚,貴賓或許吃不慣日料,所以並非日料大廚;食材除了一條完整的金槍魚之外幾乎在沒有跟日料沾邊的東西;至於衣服,Jane
Marple的洛麗塔服裝。
同時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箋,上麵說要準備好溫泉,貴賓將會在六點五十準時到達。
官家在看到貴賓定下官邸的第一時間便查了查對方的身份,但遺憾的是,對方隻在網上買過抱枕、手辦以及各種各樣的遊戲。
換而言之,對方是個死宅。
能在十五分鍾內訂下官邸並且立即撥款的死宅,官家先生認為對方應該是遊手好閑的富二代,洛麗塔服裝也進一步證明對方是特立獨行的人。在讓仆役們都做好迎接準備,行政主廚開始著手準備晚餐後,關穀次郎站到門口開始默默等待貴賓的到來。
“XX官邸官家關穀次郎,歡迎您的光臨。”在那輛賓利慕尚停在宅邸門前時,官家先生站定彎腰,大聲地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