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麵用內力護住皇上的心脈,一麵喂皇上服了一顆本寺的九轉大還丹,然後一手托著皇上,一手挾著李相,從宮殿上麵一路到了宮外。
“李相說京城不可片刻停留,把皇上托付給我,我便手托皇上連夜出了京城,一路返回寺裏。”
“現在你知道玉符怎樣落到我的手裏了吧?”李實接過玉葉公主遞過的絲巾,拭幹淚水,繼續說:
“符璽郎因要和皇上對換衣服,匆忙之下,便把玉符交給我,皇上鄭重對我說,如果他難逃大難,此物決不能落到你的手裏。
“如果玉符落到你的手裏,天下人就會遭殃。”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奕琛一臉痛悔的表情,悔不該沒有早一天動手,結果被苦禪攪了局。
“那位符璽郎被你的人,應該就是這位淩大俠殺害後,不知是誰在他身上蓋了一匹黃緞子,可笑你做賊心虛,入宮哭喪時竟不敢掀開那匹黃緞查看究竟。
“便對宮內宮外宣布皇上患急病駕崩,派人宣我入宮辦理喪事,你又怕別人會看出皇上受的傷,便匆忙裝殮進玉棺,立起靈位。
“我辦理完皇上的喪事後,自然不會在弑父篡位者的台階下稱一天臣,任一天職,便辭掉相位回到洛陽了。”
奕琛一言不發,臉上陰晴不定。
“奕琛,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盡可發問。
“我知道你的心性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你也無顏回京麵見皇上,也就是說你肯定是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
“父皇既在少林寺治病療傷,苦禪這老和尚為何又要詐死呢?”
“皇上在少林寺幾位高僧的精心調治下,二十幾天後蘇醒過來,便囑托苦禪大師保護我的安全。
“苦禪大師答應了,卻怕你因此遷怒少林,從而泄露皇上還活著的秘密,便假托圓寂。
“然後蓄發留胡,用神功縮小身材,變易麵貌,護衛了我八年之久。”李實感慨萬千地說。
“那麼公孫絕所劫的玉符一定是你偽造的了?”奕琛又問。
“那倒是真正的玉符。”李實笑道:
“我把玉符帶回洛陽後,知道你一定會醒悟過來玉符落在我的手裏,我無論放在那裏也很難不讓你追查出來。
“可笑你已篡位為帝,居然還是心迷於往昔的海盜生涯。
“你無法返回海上,就在洛陽建了這樣一座海盜船。
“從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海盜船的主人,而陸士龍為你在這裏掌管。
“你不單是想緬懷往日的海盜生涯,還想借用這裏搜刮朝廷百官、貴族外戚以及富商的錢財,並監控文武百官,以及搜集江湖上的各種消息。
“你也不想想這都是身為一國之主應該做的事嗎?”
奕琛麵色陰冷,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最喜歡我待在船上,待在你的眼皮底下,這樣你才會安心,我也就日日在此銷魂。”李實苦澀地笑了一聲,“我也知道你雖然內心裏凶悍狠毒,外表上卻要裝出寬宏仁慈的樣子,更要在外人麵前表現你對我這位先朝元老的敬意,以此掩蓋你弑父篡位的真像。
“所以我從第一次上船就把玉符帶到船上,並藏到我在船上的房間裏。
“你把我在兩京的府邸翻了個遍,卻唯獨漏過了你眼皮底下的地方。
“所以你千方百計要得到的東西也就在你自己的地方、你的眼皮底下靜靜呆了八年之久。
“這一點你一直沒有想到吧?”
“我想到了,可惜晚了一步,可是城門早已關閉,你又是怎樣把兵符送到九大親王的手裏?
“他們沒見到禦旨和兵符,又怎會帶兵到此?”
“沒有禦旨和兵符,他們自然也調動不了兵馬,這是國家典製所在,就算他們想帶兵入京,將士們也不會從命。”李實說道:
“大約半年前,皇上的身體才完全康複,就讓玉葉公主帶給我口信,讓我謀劃皇上複辟事宜。
“我知道你對我防範嚴密,所以不敢冒險把玉符送往少林寺。
“況且九大親王府也都在你的監視之中,他們的一舉一動也很難逃過你的眼睛。
“所以隻有先把你調出京城。而你因手中沒有玉符,八年來不敢離開京城一步,除了用玉符作釣餌,也無法釣上你這條大魚。
“我把玉符放到一口箱子裏,故意讓你的人看見,但他沒看到的卻是,還有一口同樣的箱子,那裏麵裝了一顆珍珠。
“然後我命人把裝著珍珠的箱子帶往長安,托鏢局押運,而玉符又回到了船上。你自然以為我是想假托紅貨把玉符送到九大親王府,所以親自帶人追擊搶劫。
“我又故意讓獨行大盜公孫絕知道此事,讓他把東西劫走,也讓他帶著你到處亂竄。
“我的人又又在暗中幫他,讓你既無法抓到他,又能緊追不舍。
“他被你追的無路可逃,自然就想到到海盜船上來找活命的門路,卻沒想到是自投羅網。
“卻也成功地把你引到了這裏。”
“你為什麼要把我引到這裏來?”
“九大親王沒有合符的玉符,自然無法調動兵馬,但他們還是能調動自己的親兵護衛。
“你離京之日,恰好是你母後的祭日,按慣例各大親王府都要延請高僧誦經為母後追薦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