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老板,你這麼趕著從東北林場回來,可是為了參加令妹與太子的大婚。”王啟玉一見這男子,立即睜開了大眼開口打趣。
沒錯,這一身墨色的男子,正是沈墨香的哥哥沈千沉,也是京城最大的木製品店沉香閣的老板。
沈千沉聽了他的話,先是走到桌邊,然後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香爐,使得那小爐子中的香霧猛然擺了擺又直直向上纏繞。
隻見他微喘了口氣後道:“該死的,我才離開沒幾天,墨香居然就要下嫁於太子。”
聽了這句話,王啟玉和周圍的幾人同時抽了抽眉眼。
誰人不知,沈千沉極寵其妹,在他心裏,沈墨香是手心裏的公主,嫁給誰都委屈了,可要說“下嫁太子”,未免太大逆不道了些。
王啟玉拍了下沈千沉的手臂,示意他在身旁坐下,然後幽幽開口:“千沉兄這句話未免過了,教有心人聽去了又會鬧起風浪來。不過,墨香出嫁——甚惋惜之。”
這一次,王啟玉直呼了沈墨香的名。然而周圍的人並沒顯出驚訝,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了。
又聞先前調侃王啟玉的玄衣男子慨歎道:“確實是可惜了呀。要說這品評會還是三年前墨香姑娘發起的呢。”
“啊。”眾人一陣短暫的訝異聲。
一白衣男子一打手中折扇,指向那玄衣男子,便問:“怎麼會?子軒,我到底剛參會沒幾月,不曾知曉這事,你可知道麼?”
林子軒卻似要賣個關子,大大方方在眾多好奇的眼麵前舉盞喝了口茶,然後才施施然道:
“話說這個事兒,還要賴王啟玉這小子壞心辦好事。三年前,他看不慣千沉兄總誇讚其妹,正巧墨香姑娘以百首詩拍賣書行千銀贈予廣寒寺讓他給碰見了。”
林子軒嘿嘿笑了一聲,又接著說:“王兄這等才情,當然不以墨香姑娘為然,於是以寶齋鎮店之寶——玄玉簪為賭,硬是要墨香姑娘承認自己為求名而附雅。”
“啊。”眾人又是一陣訝異。沒想到當年的那場比試還有這樣的緣由和賭約。眾人皆看向王啟玉瞧他麵色,隻見他麵色如常,隻是抬手給旁邊的沈千沉倒了杯茶。
“你們可知道後來,墨香姑娘被王兄一番糾纏啊,最後終於寶齋頂層和王兄鬥詩鬥曲鬥歌鬥辭,最終得勝。所以後來在廣寒寺外募捐建的那個學堂,其實是寶齋出的錢。要說那時墨香姑娘‘第一名媛’的稱號更是蓋過了當年那場打贏東興國侵犯的捷報,王兄可是功不可沒啊。”
王啟玉聽著這話,卻絲毫不覺得掉了麵子。他正了正歪在椅子上的身子,然後笑著坦言:“沒錯,而且那個賭約中我輸掉的東西——價值千金的玄玉簪,倒是被人們給忘記了。墨香姑娘心胸開闊並沒有計較,玄玉簪最終還是留在了寶齋總店的庫房裏。”
“哦——”。圍觀的眾人都發出一致的驚歎,想不到當年那件往事還有這樣的內幕啊。
隻沈千塵暗暗瞥了他一眼,低語:“明明是你賴賬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