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閻羅門(2 / 3)

每一拳都顯得那麼從容,準確。

那麼幹脆,有效。

由於拳頭的速度太快,十九拳就像一拳。打出去,又收回來。

十九個黑衣人,同時倒下。

黑熊的每一拳都打在黑衣人的臉上,要不是他們的頭上都蒙著黑布,一定可以看到他們的臉已經被打得稀爛。

黑熊打完,又退回原來的地方。

紅衣人似乎有些滿意,點頭道:“他的拳頭是有些厲害,不過,不知道對付手拿兵器之人,他的拳頭是不是還如此有效?”

藍衣人笑道:“門主放心,對黑熊來說,武器沒任何威脅。”

藍衣人說著又擊掌三下,從剛才的小門裏又出來一群黑衣人,他們不僅人人手裏有劍,而且人數也比剛才多了三個,是二十二個人。

二十二個人又圍住黑熊。

劍動,劍光織成一張網。

可是,這張網還沒有罩下來,便分崩離析了。

網破人死。

地上躺滿了屍體。

轉眼間,黑熊便已殺了四十一個人。

他的目光如堅冰,沒絲毫表情,有的是殺人之後的快意。

紅衣人並沒有為閻羅門少了這麼多高手而惋惜,他的眼裏盈滿了笑意,說道:

“右護法,多謝你為閻羅門訓練了第一殺人高手。”

藍衣人道:“門主過獎,黑熊能有今日之光景,全賴門主幾年來的刻意雕琢,對於殺人,黑熊似乎有一種天生的本能,他總是能夠做到在最凶險的情況下生存下來。”

紅衣人點頭,望著黑熊,說道:“黑熊,你過來。”

黑熊走到紅衣人跟前,垂手而立。

“黑熊,你知道我是誰嗎?”紅衣人問他。

“你是閻羅門門主。”

黑熊機械地回答:“左護法對我說過,隻要門主一句話,黑熊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紅衣人滿意道:“黑熊說得對,不過黑熊知不知道為什麼要聽我的話?”

“當然知道。”黑熊道:“門主是我的救命恩人。”

“黑熊苦練殺人的本領又是為了什麼?”

“替我娘報仇。”黑熊的眼裏頓時射出絕望和仇恨的目光。

“你的仇人是誰?”

“風花劍丁一。”黑熊冷冰冰地,一字一頓說:“他欺騙我,差點殺了我,我恨死他了!”

紅衣人這時站了起來,他也沒有黑熊高大。

但是,他犀利的注視使黑熊低下了頭,隻聽他說道:

“你的仇人不僅是丁一一人,他有許許多多的同謀者,這才殺了你娘,你報仇,不僅要殺丁一,也要殺死那些合謀害你娘的人,隻有這樣,你娘才會含笑九泉的。”

黑熊喃喃道:“門主說得對,我要殺人,我要殺光天下所有的人!”

“殺人是你今後唯一的目的,不過,你要分清好人壞人。”紅衣人道:“如果什麼人都殺,你娘又會不高興了。”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黑熊一片茫然。

“你娘是什麼人?”

“我娘是好人,她辛辛苦苦將我養大,她吃了很多的苦。”

“對,你娘是好人,害你娘的人便是壞人。”

黑熊忽然朝空中閃電般連擊幾十拳,叫道:

“我要殺人,我要殺害我娘的人。

“門主,快帶我去殺他們,我要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

一邊叫,一邊雙拳亂舞,似是有些瘋了,竟把地上四十九具屍體紛紛從他們進來的小門中扔了出去。

這時,另一扇門“篤篤篤”響了起來。

藍衣人說道:“黑熊,咱們先走,門主很快會帶你去殺仇人的。”

黑熊剛才瘋子一般,聽了右護法的話,馬上安靜下來。

乖乖地跟著他從另一個門口走出石屋。

他們剛走,剛剛敲響的門口便開了,進來一個黑衣人,說道:

“門主,左護法回來了。”

紅衣人這時又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他對進來的黑衣人說:“叫他們進來吧。”

“是。”

不一會,左護法和郎家三兄弟便進來了。

“半夜三更,你們回來幹什麼?”門主冷冷地問道。

“回來接受門主的懲罰。”左護法道。

“你們做錯了什麼事?”

“門主吩咐我們守住南麵八十裏處的山頭,小的以為雪天不會有人闖進來,便與郎家兄弟喝了幾盅酒,結果……”

“結果怎樣?”

“丁一來了。”

“我交代過,任何人不許踏進閻羅門劃出的地域範圍,可是風花劍丁一例外。”

“可是他來了又走了。”

“去了哪裏?”

“不知道。”

“左護法。”門主聲音陰沉道:“你號稱閻羅門輕功第一,以你的輕功,尾隨盯住丁一該是不成問題吧?”

“小的有負門主器重。”左護法說話有些顫抖:“丁一的輕功令小的望塵莫及。”

“丁一的輕功真有這麼好?”

“不瞞門主,丁一的輕功勝小的十倍”

門主沉思了一會,笑道:“既然這樣,怪你不得你又何須受到懲罰?”

左護法道:“本來,就算丁一的輕功再好,憑小的這雙順風耳,丁一的談話一定逃不過我的耳朵,隻可恨我多喝了幾盅,耳朵裏有如髒物塞滿,什麼也聽不清……”

“丁一難道不是一個人,他跟誰談話?”

“不清楚,小的隻聽見丁一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什麼?”門主連忙追問。

“他說丁一從來不會失信於人,這回讓天下英雄也失望一回。”

門主沉思了良久,忽然喝道:“混賬!”

左護法一哆嗦,低頭道:“小的豈止混賬,簡直罪該萬死。”

“是罪該萬死!”門主尖聲道:

“你們不聽令,私自喝酒,不僅不知道丁一踏入領地,而且連侵犯者是誰都不知道!

“丁一的說話分明有陰謀,你,你……公公的算盤若落空,你們擔得起嗎!”

左護法不語,他知道門主已經動怒。

他跟隨門主幾十年,曾為閻羅門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而且,門主一向待他不錯,他不相信門主真的會因此而重罰他,況且,明日便是武林大會,閻羅門到時候將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因此,可以說正是用人之際,門主絕不會因為已經無法挽回的過失而使自己痛失忠心耿耿的高手的。

左護法還在想,隻聽門主冷笑道:“左護法,按照門規,犯了錯誤該如何處置?”

左護法一怔,然後答道:“閻羅門的精英,犯任何一點小錯誤,都隻有一死。”

“為什麼?”

“因為任何一點小錯誤都會釀成最終的敗局。”

“說得好。”

門主似是很滿意他的回答,他站了起來,冷冷道:

“今日我便按門規處置你們。”他的話一落,黑熊又走了進來。

左護法尚在驚異門主說的話是真是假,黑熊木然道:

“你們不聽門主的話,我要殺了你們。”

“你是誰?”

望著黑熊龐大的身軀,左護法和郎家兄弟顫聲問道。

“他是閻羅門的殺人機器。”

門主說道。

“門主真要殺我們?”左護法絕望道。

“不是我要殺你們,而是你們不該犯錯。”

“門主。”左護法急道:“小的跟隨門主幾十年,隻犯了這一次錯,門主可否原諒……”

“不!”

門主打斷他的話:“一次就該死!”

門主說著背過身去,顯然已下了決心。

“門主。”左護法再次求道:“小的在冰天雪地為門主盡犬馬之勞,門主竟如此絕情?”

“情乃害人之物,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我組織閻羅門便要做一個絕情絕義之人。”

“門主希望手下也都像你一樣絕情絕義?”

“閻羅門本來就是一個不講情義的組織。”

左護法慘道:“郎兄弟,可惜你們一片忠心,今日便要死了。”

“了”字未落,左護法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五枚暗器,從他的指縫間激射而出。射向門主的後腦。

他離門主極近,出手又無聲無息,眼看暗器就要擊中門主——

忽然,一股拳風擊來。

一個拳頭,在間不容發之際,生生將五枚暗器擊落。

“門主叫你們死,你們就得死。”

黑熊說完,那個鐵錘一樣的拳頭照著左護法的臉上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得很簡單,直直的,就像不會打架之人擊拳打人,他的全身要害都露給了對手。

左護法心中暗笑,以他這種打法,就算有一百條命,也會送掉。

於是,他的左手又動了。他想點黑熊的穴道。

可是他錯了,黑熊的拳頭實在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將想法變成行動,他的臉上已經中了黑熊的一拳。

這一拳好像並不很重,但打在臉上卻把他的內髒震痛了。

痛得快麻木。

他整個人很快失去了知覺。沒有了知覺,人便是死了。

左護法死了。

他的左手食指微曲,他本想以這個手指去點黑熊的穴道。

這一切郎兄弟都看在眼裏,他們震驚於黑熊剛才那拳的厲害。

眼看黑熊的拳頭朝他們擊來,忽然,他們提掌,不回擊黑熊的拳頭,猛然擊向自己的腦門——原來他們自知逃不過黑熊的拳頭,要先行了斷。

黑熊殺了左護法,順勢擊向另外三人——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也不想知道,他隻想殺了他們。

拳到中途,忽見他們要自行了斷,呆了呆,拳頭的去勢便稍稍遲緩。

就在這遲緩之際,郎家兄弟的掌勢一變,以更快的速度,左中右三個方向截向黑熊。

黑熊驚醒,但已經晚了。他的拳頭縱使再擊,也得死在對手之前。

郎家兄弟眼露喜色,他們的手掌已經碰到了黑熊的衣服,隻要再吐掌力,黑熊會立時死於非命。

可是,就在他們的掌力欲吐未吐時,他們同時感到掌心一痛。

各各收掌。

看時,每人的掌心滲出一滴血。

血是黑色的,顯然是毒血。

“門主,是你?”他們驚恐地注視著門主。

他們不相信掌心的血是門主刺出來,因為他們看到,門主根本沒有轉身,也沒有動過。

門主轉身。

他的手裏果然拿著一枚繡花針,針上連著絲線,他正一針一針在紅衣服上繡著一朵花。

門主淡淡道:“剛才你們若是被黑熊一拳打死倒痛快,現在,你們得痛苦十三天,這十三天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郎家兄弟絕望道:“閻王針?”

“對,你們是中了我的閻王針,閻王要讓你們受夠苦再召你們到地獄裏去受罪。”

“門主如何這般害我們?”

門主“嘿嘿”笑道:“不是我害你們,而是你們想要害我!”

頓了一會,他接道:“郎七,郎五,郎二,你們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到閻羅門來的目的嗎?你們無非是想替父母兄弟們報仇而已……”

郎家兄弟忽然伸手撕掉蒙在臉上的黑布,原來他們三人長得甚是英俊。

郎七手指門主,仰天道:“你這個魔鬼,總有一天你會被碎屍萬段的!”

門主冷冷道:“閻羅門的人本來就是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們在閻羅門三年,不也殺了許多人嗎?

“我很欣賞你們殺人的手段,不過,你們也太狠毒了,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舍得下手,哈哈哈……”

“你說什麼?”郎五瞪大眼珠。

“你們還記不記得半年前,在仙華峰的山洞裏,我叫你們去殺死一個綁住手腳之人?”

“那不是江洋大盜韓石嗎?”

“哈哈!什麼江洋大盜,什麼韓石,那是你們的郎九妹!”

“什麼!”郎家兄弟驚呆了。

“其實,你們的郎九妹被我關在閻羅宮裏,我並沒有殺她。

“本來,我也不想讓你們殺她,可是她居然不肯做我的夫人……”

“呸!誰願意做魔鬼的夫人!”

“她不從,我偏要她從!”門主放聲笑道:

“在你們殺她之前的那個晚上,她終於成了我的人……哈哈哈!

“原來你們九妹竟然還是一個處女。”

郎家兄弟呆住,他們驚得說不出話。

隻聽門主說道:“我本來想把你們訓練成閻羅門第一殺人高手,後來我發現你們的殺人手段太卑鄙,因為卑鄙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這樣的人陪伴我身邊會令我不得安寧。”

郎五慘道:“我們哪裏卑鄙了?”

“別的不說,就講剛才,你們明明逃不過黑熊的一拳,卻佯裝自盡,差點暗算了黑熊。”門主笑道。

“你才卑鄙無恥!”

郎二低喝一聲,身形突動,如箭般射向門主。

他袖中短刀,寒光閃耀。

然而,他很快從空中摔下來,看時,咽喉處又有一滴毒血滲出。

門主仍在繡花。

黑熊這時連擊兩拳,郎七,郎五幾乎跟郎二一起倒地死去。

石屋裏寂靜了一會。

黑熊沒有說話。門主也沒有。

良久,門主說:“黑熊,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差點死了?”

“知道,是門主救了我。”

“你應該記住,凡是要殺的人,就得毫不留情地去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得遲疑,就算他們要死,你也要補上一拳。”

“是的,門主。”

“好,你先出去,叫右護法弄點好吃的。”

“是,門主。”

黑熊退了出去,石屋裏隻剩下門主一人。

他在石屋裏踱了一陣。

石屋的四麵牆壁都是門,他又推開其中的一扇,一股熏人的胭脂味迎麵撲來。

原來這裏是女人的臥房。

他進去,隻聽一人在咯咯笑著。

一會,女人說道:“陳公公真會開玩笑,小英子我怎能灌醉你呢!”

接著一個細聲細氣的男人說道:“我真的不喝了,要喝你自己喝。”

女人的聲音道:“來嘛,兩個人一起喝才有勁呢!”

男人道:“我可一點勁也提不起了。”

女人咯咯笑道:“陳公公是海量,待會小英子定會讓公公舒舒服服。”

男人似乎真的喝醉了,隻聽得有杯子碎裂的聲音,然後男人道:

“你們閻羅門的酒不好喝,沒公公的酒好喝。”

“那當然嘍!”女人道:“不過,門主已經把最好的酒拿來給你喝了。”

“真的嗎?寶貝。”男人含糊其辭,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在弄什麼。

門主想退出去,沒想到那男人叫道:“門主,進來了就喝一杯吧。”

“夜已深,就不打攪陳公公休息了。”門主仍欲退走。

“門主不是有話要說嗎!”

隨著說話聲,臥房裏那塊粉紅的簾布掀開,一張瘦長的臉探出來,說道:

“我們並沒有做什麼,你進來吧。”

門主於是走了進去。

裏麵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椅子,僅此而已。

一個女人看起來花容月貌,她已經躺在床上。

看見門主,她起身叫了聲:“門主。”然後將桌子上的一個空杯倒上酒,又說:

“門主請喝。”

然後,她又坐回陳公公的身邊。

門主這時候除去紅外套和頭罩,露出真麵。

他原來是一個奇怪的老頭,他的頭發稀稀疏疏,像枯黃的野草,或許是沒見陽光的緣故,頭發暗淡無光,且卷曲如一個個趴伏在光頭上的蝸牛。

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糟老頭子竟然是西域最大最凶殘的黑道組織的絕對首領商魏丘。

商魏丘坐下,沒喝酒,先道:“公公怎麼還不休息?”

陳公公笑道:“門主送給我的這個小妖精纏人的功夫真不賴,有她在身邊,我連覺也睡不好。”

商魏丘道:“如果公公覺得麻煩,叫她去就是了。”

“這倒用不著。”陳公公連忙道:“在地底下度日,若是沒她,又太寂寞的。”

他說著,幹枯的手捏了捏身邊的小英子的細嫩的臉皮,笑道:“有時候,她可愛起來簡直想讓人殺了她。”

小英子嬌聲道:“陳公公若想殺,隨時都可以,就是想一口吞了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她眉心的那點紅,在燈光裏更顯得動人。

“沒有你,慢慢長夜如何熬?”陳公公撫著小英子的手說:“你去溫些酒來,今夜我要跟門主一醉方休。”

小英子詫道:“陳公公,剛才你不是說已經醉了?”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去吧。”陳公公笑道。

小英子不情願地走了,臥室裏還有一道小門,她從這道門走了進去。

商魏丘這時喝了小英子倒的那杯酒,說道:“陳公公,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曹公公?”

“快了。”陳公公道:“曹公公近日宮事繁忙,還請門主多等幾日。”

接著,陳公公又道:“曹公公還說,門主若缺什麼,請盡管直言。”

“謝曹公公,陳公公。”商魏丘道:“曹公公去年提供的那筆金銀財寶,足夠閻羅門花銷三年,我很想看看被中原武林稱之為刀王至尊的雪月刀。”

“隻要門主盡心盡力,你不僅能夠一睹雪月刀,而且還能擁有它。”

“這是真的?”

“曹公公親口對我說的。”陳公公道。

“請陳公公放心,閻羅門上下幾千人,甘願聽從曹公公差遣。”商魏丘道。

陳公公滿意道:“武林大會召開在即,門主都作了那些準備?”

“跟中原武林相比,閻羅門的武功也許略遜,但閻羅門的殺人手段中原武林卻想也想不到。”

商魏丘笑道:“到時候,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全都死了,卻不曉得自己是如何死的。”

“曹公公對門主也是一百個放心。”陳公公道:“光明頂意外塌崩,武林大會將在光明客棧舉行,原來的計劃也許要更改。”

“願聽陳公公吩咐。”

“曹公公說,你們無論如何要阻止丁一在武林大會上出現。”

“什麼?”商魏丘驚訝道:“前天陳公公不是說,要我們務必在武林大會置丁一於死地?”

“如今情況有變。”陳公公道:“門主是否覺得有困難?”

商魏丘忽然輕鬆笑道:“這太容易了。”

“門主不要將丁一想得太簡單。”陳公公凝重道:“到目前為止,江湖上還沒有人能夠阻止風花劍做任何事情。”

商魏丘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又大笑。

“門主笑什麼?”

“陳公公放心,就算閻羅門不動一兵一卒,風花劍丁一也不會在武林大會上出現。”

“門主有何妙計?”

“我哪有什麼妙計。”商魏丘於是將左護法聽到丁一說的那句話告訴了陳公公,然後道:“我一直在想,丁一乃一言九鼎之人,他說要讓天下英雄失望,那就證明他不會參加武林大會。”

陳公公沉思良久,微微道:“左護法之言,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

“這樣……”陳公公仍不放心:“風花劍向來行事古怪,令人捉摸不到,還請門主小心為好。”

商魏丘笑道:“從現在開始,光明客棧方圓八十裏,沒有人可以踏入。”

“門主有這般把握?”

“若是沒這場大雪,我不敢保證,如今天降大雪,我可以保證,隻要有人敢踏入光明客棧方圓八十裏之地,定會去見閻王!”

“門主能否說清楚點?”

“請陳公公原諒,這是閻羅門的絕密殺人之術,恕不能相告。”

陳公公終於舒眉道:“隻要不出差錯就好。”

這時,小英子溫了一壺酒進來。她的臉上笑靨如花。

陳公公卻說道:“夜已深,門主,咱們還是別喝酒了。”

“是的,我也要休息了。”商魏丘說著,穿上紅外套,戴上紅頭罩,一轉身走了。

“那我這壺酒可不是白溫了?”小英子依舊笑道。

“怎麼會白溫?”

陳公公道:“溫酒不一定用來喝的。”

小英子詫道:“用來做什麼?”

“洗澡。”

“洗澡?”小英子瞪圓眼珠子:“陳公公說,用溫酒來洗澡?”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陳公公道:“曹公公的女人,都是用溫酒洗澡的。”

小英子盯著手上的酒壺,喃喃道:“溫酒洗澡會是什麼感覺?”

“所以你應該洗一次。”陳公公道:“然後把你的感覺告訴我。”

“你這麼想知道洗溫酒澡的感覺,為何不去問問曹公公的女人?”小英子笑道。

“曹公公的女人豈可隨便亂問,我是無意間才知道她用溫酒洗澡的。”陳公公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小英子好像對此很感興趣。

陳公公望著她,說:“有一次我有點事要向曹公公稟告,仆人告訴我,曹公公正好被皇上召去了,我便在曹公公的府第等他回來。”

“後來怎麼樣?”

“後來,我幹坐著無聊,便到後院花園去散步……”陳公公左右看了一眼,顯然有些害怕。

小英子咯咯道:“陳公公,不用怕,這裏是閻羅宮,又不是曹府。”

陳公公啞然道:“一陣風吹過,送來一陣清香。

“我以為是花園裏的奇花異草彌散的芬芳,便循香而去。

“清香從一座房子裏飄出來。

“我大著膽子進去,不久就聽到了女人的調笑聲。

“在一個遮著簾布的窗口,我踮腳看去……”

“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三個女人在同一隻大浴缸裏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