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勾魂使者來無影去無蹤,究是可人?
香珂癡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以致白俊超已經來到了她身旁,她才發現。一看白俊超,她又是一驚——
月光下的白俊超渾身是血,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她急忙迎上去扶住搖搖欲倒的白俊超,驚詫地道:“白師兄,你怎麼了?諸葛師兄呢?”
白俊超倚著門框站穩,大口地喘著氣,吃力地道:
“金鷹怪爪是奸細……我倆從這兒走後,便到鎮子裏一家富戶去弄衣裳,不料那家富戶的戶主是武林中人。
“他發現了我們,於是一場廝殺,我倆出去,在鎮頭的一個破屋子裏歇息。
“金鷹怪爪趁我不防,用‘惡虎抓’襲中了我的後腦,把我擊昏。
“等我醒來時,他獰笑著告訴我,正是他把你下山的消息用飛鴿傳書告訴了三聖教主。
“原來早些年前他隨師父去中原時就和三聖教主勾搭上了。
“三聖教主答應他,若殺死了你,得到‘神州令’,就把自己的女徒弟許配給他為妻,並讓他任禮教的執事!
“三聖教主的女徒弟也就是那個賣花少女。
“現在是禮教的執事!我聽後怒不可遏,讓他殺死我!
“可是他卻說,殺死我還不到時候,要留著我欺騙你。
“他知道你武功了得,不敢貿然下手,就施詭計打我的主意。
“我聽後強抑悲憤,趁他不備,倏然出擊,一腳踢中他的腹部。
“於是我倆廝滾成一團,最後他見難以置死我,便帶傷逃走了,我才勉勉強強地趕回來。
“師妹,這裏沒事吧!”
香珂微喟一聲,把手裏勾魂使者留下的那張雪箋遞給白俊超。
白俊超借月光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恨恨道:“想不到勾魂使者這麼快就露麵了。”
香珂不解地道:“勾魂使者是誰?”
白俊超慢慢地坐在門旁,對蹲下身來的香珂低聲道:
“勾魂使者是江湖第一可怕人物,黑白兩道誰提起他都頭疼。
“以後你要多多注意,他比‘九大凶神惡煞’還危險。”香珂點了點頭。
白俊超雙道:“師妹,勾魂使者誤將玉嬌當成你擄走,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從此,你便女扮男裝,隱姓埋名,悄悄南下……”
香珂聞言一怔顫聲道:“師兄那你……”
白俊超歎息道:“我恐怕在短時間內不能陪你同行了,需找個地方醫傷息養些天……好在你的武功我也看到,一般庸手絕傷不得你。”
香珂一聽說要和白俊超分別,心中頓時充滿惆悵,她柔聲道:“我孤孤單單,又到哪裏去呢?”
白俊超道:“你忘了下山時你師父的話了?
“他說,去中原第一站先去齊家堡齊天柱。
“也許從他那裏能夠探聽出一些有關當年慘案的事來,再順藤摸瓜,一一查訪。”
香珂點了點頭,道:“可是中原那麼大,齊家堡又在哪裏呀!”
白俊超道:“聽說在雲秀山附近,洛陽一帶,具體地址我也不知道。”
說著,他吃力地站起身,望了一眼外麵皎潔的月色,道:
“師妹,我隻弄回來一套儒衫,你快進屋裏換了,然後乘月色迅速離去,以防金鷹怪爪帶人來襲。”說著,解下身上一個小包袱,遞給香珂。
香珂接了轉身進屋。
不多時,換裝完畢,一個瀟灑英俊的書生活脫脫地出現在白俊超麵前。
白俊超對香珂的改扮很滿意,點了點頭,兩個人離了茅屋,出了村莊。
白俊超一指村莊旁的一條官道,低聲:“從那條道一直往南走,去吧!”
香珂望著白俊超,關切地道:“師兄,你多保重!早日把傷養好!”
說著,眼中湧出淚來,雖然是短暫的分別,但也使人愁腸百轉,滿懷失落。
白俊超強顏歡笑,道:“師妹,別難過,我傷好後就南下找你。”香珂點了點頭。
然後充滿眷戀地望了白俊超一眼,這才邁步踏上官道,頭也不回地向南走去……
一見香珂走遠,白俊超身形搖晃了兩下,終於一頭栽倒,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