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去我家 我就去你家(1 / 3)

鬱小萌用手托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看著窗外清澈透藍的天空,陽光在牆角斜切下一個暖暖的角度。對於剛升入高三沒幾天的鬱小萌來說,這樣的午後是足夠美好的,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慵懶感了。每天繁忙的功課,甚至讓她失去了綁馬尾的耐心,所以昨天,她就跑去理發店將她留了將近七八年的長發剪了。當時理發師還下不去手,問她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可鬱小萌已經懶得再考慮了,一仰脖子,就剪了個清爽的蘑菇頭。

她付完錢後,戴著她那高度近視的眼鏡從理發店出來,然後重重地伸了個懶腰。鬱小萌覺得自己身上的筋骨都要打結了。天知道,她有多討厭剪頭發。從小到大,隻要有陌生人動她的頭,她就會全身毛骨悚然。當然,除了那個該死的季源。那個家夥,從來不會顧及鬱小萌是不是瞪著一雙要把他活活生吞的眼睛,總是自顧自地隨便揉她的頭發,直到把她的頭發揉成一副雞窩狀。

鬱小萌看著樓下隨光線在不斷移動的人影,隨意地摸了摸自己昨天剛剪的蘑菇頭,然後歡快而又得意地笑了。死三原,這次看你怎麼動我的頭發。這是她在她媽的淫威下,才生生地將死季源改成了三原。她就是不要叫他季源,因為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她隻要想起昨天三原看著她的短發,一副驚愕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所以,她很大方地裂開嘴,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喜悅之情。

當季源放下手中的英語試卷,轉過頭去,他看到的鬱小萌就是這樣一幅呆呆傻笑的樣子。因愉悅而咧開的嘴巴,眼睛亮晶晶地彎著,臉上架了一副和自己同款的黑框眼睛。耳邊的幾縷發絲調皮地卷著,長長的睫毛似乎剛剛打了一架,正囂張地往上翹。季源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鬱小萌。

他從來都知道,這樣的鬱小萌是美麗的。從她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眼睛再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這些年,他總是緊緊地呆在鬱小萌身邊,與其說是呆著,不如說是他在守著鬱小萌。他在等待,等著有天鬱小萌回過頭,能夠看見自己,那時她或許能夠明白。可是在這之前,他不會說,她怕嚇到這個單純而又直白的女孩。

不過,關於上個星期,二班的一個男生托他帶情書給那家夥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憤怒。他狠狠地盯著那個男生的臉,恨不得給他盯出一個洞來。

“你確定你要拜托我交給她?”他的聲音近乎冷漠。

男生被他鐵青的臉弄得莫名其妙,“你不是和她熟嗎”,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是,我是和她熟。”喑啞著聲音,然後把手中的情書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裏。風從樓梯下的甬道裏吹上來,翻著那封情書沙沙作響。

是,他承認他吃醋了。

季源一隻手拿著籃球,狠狠喝了口水,剛剛贏球的好心情頓時無影無蹤。他硬朗的臉上,布滿了陰霾。然後從口中緩緩地吐出三個字——鬱小萌。

他大步走回教室,快速移到自己位置的旁邊。剛想推醒在那邊睡得翻天覆地的罪魁禍首,鬱小萌就倏地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在手中搖了搖。

“三原,這是五班的西西給你的信,裏麵的巧克力我已經幫你吃了。”

鬱小萌努力睜了睜眼睛,還是抵擋不住沉重的睡意,咚的一聲趴回課桌上繼續睡了起來。

季源看著那家夥嘴邊殘留的巧克力屑,還有趴在桌上那頭毛茸茸的頭發,突然就沒了脾氣。他不知道該感激她的局促的情商,還是為她的毫不在意感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