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偷香竊玉辱紅妝(2 / 3)

黑蝴蝶道:“老前輩,你說的小六子就是那個張阿六吧?你饒過了他?”

諸葛秀英笑道:“我沒有治他的罪,都是我那畜生搞的鬼,手下人能不聽他的?

“再說小六子是雲飛他爹還在時的貼身仆人,後來又侍候雲天,對我他張家忠心不二,你們走後,我本想趕走他,雲飛也說他可憐,這樣便又留下來。

“現在人變得好多了,我讓他去侍候雲飛,也好時常教導雲飛多讀些書!”

鄧玉瑤道:“老前輩,我們來可多添麻煩了,此情此恩,來日必報!”

諸葛秀英笑道:“傻丫頭,說什麼客套話!你能到雲夢莊山來,就是看起我們了。

“到了這兒就像到了家,你也不要拘謹,更不要害怕,我們江南五大山莊的名聲也算不壞,誰要想惹是生非,也得尋思尋思!”

黑蝴蝶正欲說話,門口腳步聲一響,小丫鬟香玉走進屋來笑道:

“回奶奶,他們來了!”

說完便垂首立在諸葛秀英身旁。

眾人一聽便齊向門口看去,隻見門簾一挑,走進張雲飛和張阿六。

那張雲飛比三年前稍加魁梧了一些,倒是張阿六已見蒼老,也瘦了許多。

張雲飛見了黑蝴蝶,抱拳施禮前,“不知林女俠到此,有失遠迎!”

黑蝴蝶也起身還禮,笑道:“我們一進莊便來找你母親,你當然不知了!”

張雲飛目光落到黑蝴蝶身旁的鄧玉瑤身上,雙睛一亮,驚愕了了片刻,喃喃道:

“這位是……”

黑蝴蝶笑道:“她叫鄧玉瑤,綽號天山龍女。”

又對鄧玉瑤說道:“這位是山莊莊的少莊主,二少爺張雲飛。”

鄧玉瑤起身頷首,嫣然道:“小女隨林大姐避禍於此,望公子多關照!”

張雲飛感到有些失態,收回凝視的目光,聞言笑道:

“鄧姑娘客氣了!我山莊以武會友,願結交天下英雄。鄧姑娘乃名門之後,我們仰慕還來不及!”

諸葛秀英看了一眼張雲飛道:“雲飛,我讓你和小六子來是要告訴你們,從現在起對莊子要嚴加防守。不可讓壞人混進莊裏,鄧姑娘來的消息也不要走漏出去!”

張雲飛和張阿六急忙弓身施禮,齊聲道:“知道了!”

諸葛秀英道:“好,你倆去辦吧!”

兩個人答應一聲,便走出門去。臨出門張雲飛又回眸瞥了一眼鄧玉瑤,然後方自離去。

黑蝴蝶見二人一走,笑道:“瑤妹,不是我說,你怎麼偏生了這俊模樣,誰見誰放不下!”

鄧玉瑤羞紅了臉道:“林姐姐,你怎麼又取笑我了……”

黑蝴蝶笑道:“怎麼是取笑,沒見那二少爺見了你便看得呆了?”

諸葛秀英也笑道:“可不是!林女俠就再作回媒吧。”

鄧玉瑤慌道:“瞧你倒當真了!”

諸葛秀英道:“我也知像鄧姑娘這人間仙女還怕不早已有了如意郎君?方才出言亦是笑話,望鄧姑娘莫怪!”

鄧玉瑤聞言,臉頰越發緋紅,羞得垂下頭說不出話來。

這樣,黑蝴蝶、鄧玉瑤和齊天柱便在雲夢隱居起來。

一天傍晚,鄧玉瑤在張家後園習武歸來,剛出了月亮門,便見張雲飛正站在門旁,見了好不靦腆,笑道:“鄧姑娘,不知幾日來過得可好?”

鄧玉瑤頷首笑道:“很好!令堂讓香玉丫鬟專門照顧我,真是無微不至。就是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

張雲飛道:“鄧姑娘這等會說話!敢問鄧姑娘芳齡幾何?”

鄧玉瑤笑道:“小女虛度二十二春秋,尚一事無成!”

張雲飛喜道:“在下今年二十四歲,若鄧姑娘不嫌才疏學淺,在下有意與鄧姑娘……”

鄧玉瑤聞言,紅臉急道:“公子差矣!小女已有意中之人,實難應允,望公子見諒!”

說完便垂頭與張雲頭飛擦肩而過,匆匆而去。

張雲飛轉過身,目送鄧玉瑤遠去的背影,黯然神傷,仰天歎道:

“唉:真乃絕世之美色,恨我無緣得之!”

語音未落,在一旁的樹後突然閃出一個人來,微笑道:

“大丈夫可縱橫天下,當為所欲為得所欲得!”

張雲飛驚疑,注目一看說話的正是張阿六,便道:“六哥,你為何在此?”

張阿六詭秘地一笑道:“我怕你求美色不得而尋短見,故暗中保護你!”

張阿六陰陰一笑道:“公子錯了!大凡天下之事,無論高官厚,還是絕色美女,有哪樣不是爭來的?

“欲得之,必爭之;欲占之,必求之。誌在謀取,勇在爭,才能算作大丈夫。你這樣怨天尤命,就能得到美女青睞?

張雲飛驚道:“依六哥之言,我得到這鄧玉瑤是有希望的?”

張阿六陰陰一笑道:“凡事想做,便成一半。你想得到鄧玉瑤,自然就有辦法!”

張雲飛聞言,四處看看,便拉著張阿六走進後花園。

來到一假山後,停步說道:“請六哥請教,我如何能將那鄧玉瑤得到?六哥若幫助玉成此事,小弟日後定不負六哥!”

張阿六眼珠狡黠一轉道:“公子,想得到那天山龍女有一個辦法……

於是湊近張雲飛耳畔。

低聲嘀咕了幾句,說完一雙小黃眼睛,定定地盯著張雲飛等張雲飛發話。

張雲飛聞言,低頭思忖道:“此法雖可行,隻是不甚光明,多為君子恥之!”

張阿六道:“公子,何謂君子?何為小人?君子難免不懷小人之心,小人也難免沒有君子之舉?

“世有匿而不揚之事,人有藏而不露之心,事不揚則成,心不露則勝,公子認為可是?”

“好!”張雲飛激動地叫道,“就這樣辦!”說著抓過一個花枝,雙手折斷,又道:“此事萬不可泄,隻有你知我知,誰若泄露便同此枝!”

張阿六道:“老奴遵命就是!”

入夜。

鄧玉瑤辭了諸葛秀英和黑蝴蝶,回到了自己的寢房,坐在床畔,獨對孤燈。

想起傍晚與張雲飛的短暫一晤,心中實難平靜,不由又思念起心上人,那個不明去向音信杳然的良哥哥。

玉瑤所在寢房本是雲夢山莊最幽清雅靜之室,齊天柱住在對門屋裏,黑蝴蝶則和諸葛秀英住在一起。

每到夜晚,偌大個山莊鴉雀無聲,隻是野外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悲嗥。

莊裏的微弱燈火,忽明忽暗,時隱時現,更顯得撲朔迷離。

玉瑤獨居裏間,外屋有小丫鬟香玉相伴,便也不覺怎麼孤單。

那小丫鬟香玉聰明伶俐,好說好笑,十分活潑,也減少了玉瑤幾分苦悶。

兩人廝守得漸漸熟了,也就不分尊卑,以姐妹相稱起來,更增添了許多親密與融洽。

此時,鄧玉瑤正凝燈苦思。

隻見門簾一挑,丫鬟香玉笑吟吟端著一杯香茶走進來,笑道:

“瑤姐姐,我看你今天仿佛有心事,晚飯隻吃了幾口,莫非我們山莊有什麼事惹姐姐不悅了?”

說著,把手中茶杯放到桌案上。

玉瑤苦笑:“妹妹說哪裏話?山莊尊我等如上賓。款待之周,委實感人。

“姐姐隻是想自己這般呆不去,何時才是出頭之日呀!”

香玉笑道:“姐姐的話怕不是真心,一定是想意中人了。俗話說,憂則傷神,思能傷脾。

“姐姐還要多珍惜身子,隻要人好好的,還怕以後沒有出頭的日子?”

說完走近桌案,端了茶杯,來到玉瑤跟前又道:

“姐姐,你勿憂思過度,喝了這杯茶便就寢了吧。”

玉瑤接過茶杯道:“真難為你了,這樣精心照顧我,實在讓我過意不去。”

香玉笑道:“姐姐說哪裏話,這是妹妹做的,快趁熱喝吧!”

說著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又急忙掩飾地笑笑。

實是因為這茶水中下有迷藥,而此刻那張雲飛就在屋後樹上藏著。

隻等玉瑤喝下迷藥,昏睡過去,香玉便要去屋後通告一聲,張雲飛即悄然入室。如此,香玉便好交代。

起初張雲飛找到香玉時她並不願傷害玉瑤。但是受不住威逼利誘,又貪圖張雲飛答應的首飾銀兩,這才答應暗中幫助。

現在,眼見玉瑤接過杯去,她心中好不緊張。因為萬一玉瑤識破茶中有藥,那自己的下場顯而易見。

她怕夜長夢多,再三催促玉瑤快喝,一顆心也越發跳得厲害。

她注視著玉瑤手中的茶杯,竭力掩飾自己的恐慌不安。

玉瑤見香玉的神色有些異樣,笑得極不自然,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便道:

“妹妹,你怎麼了?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姐姐。”

香玉笑道:“我沒怎麼!姐姐,倒是你心事重重。快趁熱喝了茶吧,也該安寢了。”

玉瑤不再躊躇,端起茶杯,拿下杯蓋,吹吹浮在上麵的茶葉,正欲挨近唇邊……

突然,門口白影一閃,銀狼猛地衝進屋來,朝玉瑤輕嗥一聲,抖身撲向玉瑤端著的茶杯,雙爪出其不意將茶杯撲落在地,“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然後麵露猙獰,朝著香玉狂嗥不止。

玉瑤起初一驚,等想到香玉適才的異樣神色,心中已全然明白。

香玉見那銀狼目露凶光,咄咄逼人,早嚇得臉色煞白。

急忙躲到玉瑤身後,驚恐不安地開銀狼的威懾。

玉瑤見狀,頓然麵罩寒霜,迅疾出手,製了香玉的穴道。

然後拍了拍銀狼腦門,那銀狼便停止狂嚎,溫順地垂下頭去。

玉瑤厲聲對香玉道:“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香玉滿臉沮喪,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每天都給你沏茶,誰知今天……”

玉瑤冷笑道:“你不老實說,好!”便回身拍了銀狼腦門一下,一指香玉。那銀狼似乎會意,頓時張牙舞爪,便要撲上。

香玉嚇得驚叫起來:“說,我說……”

玉瑤止住銀狼道:“你老實說,不然我讓銀狼撕爛你。”

香玉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顫抖道:“是二少爺讓我把茶端給你,茶中他放了迷藥,要在你昏睡時和你同床,逼你與他成婚。我,我不是有心害你,是被逼無奈呀!”

說完,便可憐巴巴地望著玉瑤,眼中淚已落下。

玉瑤長舒一口氣,出手解了香玉的穴道:歎道:

“原來如此,我以為你被人收買要加害於我!”

香玉雙膝跪在玉瑤麵前道:“望姑娘恕罪!”

玉瑤道:“我不怪你,但一會兒見了你家奶奶,要把這話再說一遍。”

香玉點點頭道:“奴婢遵命!”

“是!”香玉答應著站起身,戰戰兢兢往屋外走,玉瑤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正要拐過後屋奔諸葛秀英的住房,突聽玉瑤身後的銀狼朝屋後樹上狂嗥起來。

玉瑤停住腳,朝樹上冷叱一聲:“什麼人?請現身一敘!”

話音未落,嘲笑道:“張公子,這深更半夜,怎麼到樹上去。練的是什麼功啊?”

張雲飛知道事敗,恨恨地瞪了香玉一眼,悻悻道:

“‘小賤人’你幹的好事!”

說完,便疾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玉瑤朝張雲飛的背影,冷冷一笑,兩人便一前一後來到了諸葛秀英的房前。

見屋裏尚未熄燈,香玉便上前叫門。

待門一開,便對開門的黑蝴蝶道:“出事了來秉我家奶奶。”

黑蝴蝶將兩人讓進屋裏。

那香玉一進門就跪在諸葛秀英的麵前,聲音顫抖地道:

“奴婢該死,請奶奶治罪!”

諸葛秀英一怔,看看香玉身後的玉瑤。

見玉瑤神色漠然,立而不語,便知不妙,厲聲斥道:“死丫頭,說!怎麼回事?”

香玉顫聲道:“二少爺在茶中下了迷藥,讓奴婢端給鄧姑娘。想在鄧姑娘昏迷時強行同床,脅迫成婚。”

諸葛秀英聞言,霍地從床畔跳下,罵道:“小畜生,真是可惡!雲夢山莊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快去把那小畜生給我叫來!”

香玉嚇得魂不附體,應了聲“奴婢遵命”,慌忙起身,低首退出屋去。

“唉,氣死我了!”諸葛秀英一屁股坐在床邊,雙手揉著太陽穴,抬眼對站在一旁的玉瑤道:“鄧姑娘,你多見諒!恕我家教不嚴,出此傷風敗俗之事……”

玉瑤站在一旁隻是不語。

黑蝴蝶見狀接口道:“老前輩,你也別太氣惱,張公子所為隻是他缺少德才。幸好玉瑤姑娘免脫,否則後果不敢想象,他怎知玉瑤姑娘是何等剛烈。”

諸葛秀英歎道:“唉,真是孽子!想我和張泰祖自創立雲夢山莊以來,也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卻為何生出這兩個不仁不義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