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偷香竊玉辱紅妝(1 / 3)

“病公子”盯著鄧玉瑤一步步向門口走近,不由得十分緊張緊握劍柄,手心微潮,恨不能一步竄出去,把天山龍女生擒活捉。

那鄧玉瑤走著,眼見近木門卻猝然停住了腳步。

隻見她稍微躊躇了一下,反而疾步向回走去。

“病公子”從鄧玉瑤背後追上,便追上了前麵的鄧玉瑤。

“病公子”從鄧玉瑤背後追上,若用飛劍取她性命,將是易如反掌。

但為“武林秘譜”和“寶窟地圖”此刻他卻不能如此,於是冷叱一聲:

“鄧玉瑤!你還想逃嗎?”

說著話,身形一個空翻,便穩穩地落在鄧玉瑤麵前,截住了她的去路。

鄧玉瑤見麵前突然落下一人,駭然失色。

後退兩三步,驚道:“你?原來是你!”

“病公子”目射凶光,冷冷一笑道:“沒想到吧?三年前我放過你一條性命,那是因為你給了我‘武林秘譜’和‘寶窟地圖’。

“你欺騙了我,所給全是假的。今天,插翅難逃!”

鄧玉瑤見是“病公子”,便恢複鎮定道:“石默羽,你這忘恩將仇報的東西,今日若非我警覺,險些誤中你的圈套。

“我每次來這裏,七哥總會出木屋迎接,今日不見七哥,我知情形有異。你卻又窮追不舍,姓石的,你又能把我怎樣?”

石默羽獰笑道:“我願把你怎樣就怎樣。在這深山老林,你還指望有誰來救嗎?

“若識時務告訴我‘武林秘譜’和‘寶窟地圖’藏在何處,我也會饒你不死,否則,我讓你欲活不能欲死不得!”

鄧玉瑤怒道:“不管你把我怎樣,要得到家父留下來的東西,那是白日做夢。我縱然一死,也不會把東西拱手給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石默羽陰險一笑:“鄧玉瑤,你以為我會讓你輕而易舉地死嗎?那對你太便宜了!

“我要讓你口不能言,耳不能聞,四肢廢去,隻留下眼睛。讓你看到自己是一個廢人,永遠忍受屈辱和痛苦!”

鄧玉瑤聞言,猛地抽出腰間乾坤劍。劍鋒一指,怒道:“你這畜生,我先殺了你!”

說完手中乾坤劍一顫,一招“流星趕日”,疾走中宮,向“病公子”攻進。

“病公子”見鄧玉瑤一劍遞來,便也抖劍接架相還,兩人一招一式酣戰一處。

“病公子”本不把她放在眼裏,因為他深知鄧玉瑤的底細,輕功雖然出色,但武功卻是平平。

所以出招淩厲,力道極猛,恨不能一劍製服鄧玉瑤。

而鄧玉瑤雖然劍法不及“病公子”精湛純熟,但因兩人用的都是天山劍法,深知對方劍招的破解之法,所以“病公子”在短時間製服鄧玉瑤也十分不易。

鄧玉瑤知道自己遠非“病公子”的對手,但事已至此,與其畏懼退卻,卻不如拚死一搏。

“病公子”見遲遲戰鄧玉瑤不下,又不能使用飛劍絕技要她的命,心中好不氣惱。他驀地氣沉丹田,力貫四肢,使用了自己悟出的幾套奇式怪招。

這招式都是他在天山劍法的基礎上演變而成的,因為他知道,武林中能破解天山劍術的不乏其人,若能在其中揉進旁門異招,便會大大增加自己的威力。

飛劍絕技,便是他怪招中最為霸道的一個殺手。因為就常人而言,手中兵刃不同於暗器,誰也不會想到會將手中劍隨意飛出傷人。

再者此舉實乃冒險絕招,利用對方的出其不意,便可飛劍傷人;萬一對方躲過飛劍,那麼自己便會雙手空空,陷於被動之地。

鄧玉瑤一見“病公子”劍法突變,施出些從未見過的招式,心中大駭,也不知如何破解。

麵對“病公子”連綿不斷的進擊,顯得劍術散亂,首尾不行相顧,一時間便隻能被動地招架,更沒有一絲進攻的能力。

漸漸地,嬌麵淋汗,氣喘籲籲,步法零亂,劍勢漸緩。

“病公子”見狀,心中暗喜,攻勢更加威猛淩厲,一招連似一招,一劍快似一劍。突然看準一個空門,一式“氣貫長虹”直向鄧玉瑤頭頂掃去。

鄧玉瑤驚叫一聲,罩頭帕被生生削去,滿頭青絲披散下來,遮眉掩麵,更加被動。

見鄧玉瑤狼狽不堪,苦苦支撐,“病公子”心中好不愜意。

便也緩了攻勢,不再迅猛攻擊,而是身捷如猿,劍靈似雲,一劍遞出三分殺氣,七分嬉弄,把鄧玉瑤逼得慌急不迭。

不一刻,已在鄧玉瑤的衣服上劃開七八道,使她身無完衣,肌膚裸露了幾處。

眼見鄧玉瑤即要敗落,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

“師妹不要害怕,七哥在這兒呢!”

話音一落,旁邊的密林中大步奔出鐵頭巨人齊天柱,身後跟著銀狼。

鄧玉瑤一見齊天柱,頓時驚喜異常,忙對齊天柱道:

“七哥快來,咱們聯手宰了這個敗類!”

說著,便抖擻精神揮劍殺向“病公子”。

“病公子”見狀,也暗暗吃了一驚,但他並不怕。

他知道就是齊天柱和鄧玉瑤聯手,也未必能是自己的對手。

齊天柱早已抽出腰間的紅毛寶刀,旋風般迅猛撲上,不分青紅皂白,鋪天蓋地一陣猛掃狠劈。

那刀法雖然平平,但“病公子”知道所使是霹靂金剛楊永魁的祖傳寶刀,便也不敢硬打硬接。

所以,一時間被齊天柱逼得連連後退。

鄧玉瑤見“病公子”的空門。“病公子”也知乾坤劍的厲害,更不敢用劍硬抵,一時間被這兩件兵刃逼得隻能躲避閃轉,更無暇發招進擊。

他氣得咬牙切齒,心道:“不用飛劍,萬難取勝,時間一長,更為不利。

想到這裏,便氣運右臂,身形後飛丈餘。右手緊扣劍柄,雙目凝視劍鋒,隻待齊天柱攻擊,以便撒手飛劍,結果了他。

果然那齊天柱不知是計,仍然揮舞寶刀,鋪天蓋地,連人帶刀一同卷來。

“病公子”暗喜,驀然把劍高舉,正要撒手,突然感到右肩重重地挨了一擊。

右臂一麻,手中劍“鐺鋃”落地,他一驚,回頭看時,見一顆打穴珠滾落地上,顯然是自己右肩井穴被擊。

一怔間,齊天柱揮刀已到。

“刷刷刷”迎麵三刀砍下。

隻見白光閃閃,勁風呼嘯。

“病公子”的肩井穴被製,寶劍失手,見那三刀劈下,驚恐萬狀。身形疾忙向後斜飛三丈遠,咬牙切齒道:“今天便宜了你們!”

說完身形一抖,鑽進身後密林,一眨眼便逃得無影無蹤了。

齊天柱收住了寶刀,用手背擦了下額頭的熱汗,笑道:

“奶奶的,也是一個熊包,我才使一半的勁!”

“齊老七,你也學會吹牛皮了!”隻聽前麵樹上傳來一聲譏嘲,話音一落,那樹上便飄下一人。

齊天柱一見喊道:“哦,原來是你呀!”

鄧玉瑤一見那樹上落下之人,便笑道:

“林姐姐,你怎麼來了?若非你暗中相助,我……”

她見自己披頭散發,身露肌膚,衣衫破爛,不由羞惱交織,淚水盈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黑蝴蝶來到鄧玉瑤身旁,一邊用手整理鄧玉瑤淩亂的青絲,一邊痛惜道:

“唉,多險!玉瑤妹子,都怪我來遲一步!”

原來,三年前鄧玉瑤,黑蝴蝶和齊天柱西行歸來,黑蝴蝶便把鄧玉瑤送到京城自己一個遠方表姑家隱居起來。

她那表姑就是王二賴的母親,當時王二賴因和妓女胡混,怕被老板周金才治罪,逃出京城,流落異鄉,家中隻有也表姑一人。

黑蝴蝶便讓鄧玉瑤認她表姑為幹娘,隱姓埋名,藏身匿跡。

誰知三年後,王二賴在外躲過風頭,加之也已混不下去,便回到京城。

回家後,見平空多了一個俏妹子,便追問母親。

母親隻告訴是他的遠房表姐,三言兩語搪塞過去。

後來,王二賴又進賭場,沒多久便把自己家的東西輸了個幹淨,便在這個俏表姐身上打主意。

於是,找到了怡春院的老鴇李翠娘,因此生出許多事端。

黑蝴蝶把鄧玉瑤送到表姑家之後,經常前去探視,不時送去銀兩接濟生活。

此次再去時,見表姑家四壁空空,破爛不堪,知道事情有變,便急急忙忙趕來天山,想到齊天柱隱身的小木屋探聽究竟。

因為三年前西行歸來,曾先為齊天柱在這裏找了藏身之地,並留下了雪兔馬和銀狼讓天柱看守。

黑蝴蝶知道,除了這裏鄧玉瑤無處可去,所以風風火火趕來,正好碰上齊天柱和鄧玉瑤合戰“病公子”。

她藏身樹上,先是運功調息一番,穩定了心神,打通了四肢八脈。

眼見“病公子”欲施飛劍殺傷齊天柱時,才飛出打穴珠,擊中“病公子”的右肩井穴,使其敗落而逃。

鄧玉瑤見了黑蝴蝶,便如同見親人,心中百感交集,禁不住撲簇簇地落下淚來,道:“林姐姐,我等已成了驚弓之鳥,人單勢孤難免有一天會身遭劫難。你如此幫助我,恐怕以後會連累了你!”

黑蝴蝶道:“咱們眼下雖然人單勢孤,被動無助,但總有一天武林上眾多俠義誌士會幫助我們,扶持正義,鏟除邪惡!”

齊天柱歎道:“可現在怎麼辦?藏身之地已經暴露,還能到哪兒去?依我的,索性到京城找那皇帝老兒拚個死活,也比這東躲西藏好!

“師父當初讓他們保護那‘武林秘譜’和‘寶窟地圖’,可是卻不知東西在哪兒?這……這怎麼好呢?”

說完便沮喪地坐在地上,長籲短歎發起愁來。

鄧玉瑤看著黑蝴蝶道:“林大姐,你說怎麼辦呢?到哪裏能逃得脫追殺呢?”

黑蝴蝶思忖片刻,突然喜道:“瑤妹,我們有去處了!”

鄧玉瑤聞言急忙問道:“有何去處?”

黑蝴蝶道:“去雲夢山莊。那莊主諸葛秀英為人豪爽俠義,況且又是柳逢春的嶽母。咱們去暫避幾日,我想不會把我們拒之門外的。”

鄧玉瑤道:“林大姐,就照你所說辦吧,反正走一步是一步!”

齊天柱一聽有了去處,便站起身道:“有去處就好,我在這裏快憋死了,你倆稍等,我去把雪兔馬牽來!”

說著便一頭鑽進密林之中。

不多時,齊天柱便牽著雪兔馬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

那雪兔馬一見鄧玉瑤,便仰天長嘯,掙脫齊天柱手的韁繩跑來。

鄧玉瑤也如見了親人般地奔上去,雙手抑住馬脖子,親昵地把臉頰貼在那雪兔臉上,好似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

這時,齊天柱已從木屋後的亂草堆中找出藏匿已久的馬鞍,配備齊全,鄧玉瑤便飛身上馬。

黑蝴蝶在前引路,鄧玉瑤騎馬居中,齊天柱領銀狼隨後。

三人二獸悄悄出了密林,直奔雲夢山莊而來。

黑蝴蝶和鄧玉瑤等人,足足走了兩天,才在這天傍晚來到雲夢莊。

一路上三人小心謹慎,盡量與人回避,棄大路走小路,避明途找暗道總算平安無事。

來到雲夢山莊之後,諸葛秀英對三人熱情相待。

當知道鄧玉瑤便是鄧廣宇的親生女兒時,便越發盛情起來。好好款待了一番。

晚餐之後,給齊天柱安排了房間讓其獨自歇息去了。

而後,諸葛秀英便把鄧玉瑤和黑蝴蝶留在自己房中敘話。

黑蝴蝶嘴尖舌快,呷了口茶笑道:“老前輩,怎麼不見雲霞和逢春,他們去濟南還不曾歸來麼?”

諸葛秀英道:“早就回來了!三年前兩人隨你們西去破陣之後便去了濟南,在那裏住了一段。

“逢春惦念你們西行會遇到凶險,急著西去護送,兩人便別了逢春父母,又回去尋找你們。

“途中聽說石默羽劫了天山‘寶窟地圖’和‘武林秘譜’已經逃走,兩人又到處尋不見你們,這才無精打采回到莊上。

“一年多以後,打聽到石默羽得到的東西全是假的,兩人這才心安,於是一直在這莊裏住著。

“一個月前濟南有人捎信,說逢春母親病危,兩人又急忙去了濟南,到現在也沒回來。”

黑蝴蝶又道:“老前輩,大少爺……想必您也知道了吧?”

諸葛秀英點了點頭道:“雲霞和我說了,死了也好,我倒少操心了!”

這時,諸葛秀英身旁的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鬟接口道:

“奶奶嘴裏雖然這麼說,而心裏總是想……”

黑蝴蝶看了一眼小丫鬟,伶牙俐齒,相貌標致,便笑道:

“小丫鬟,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知道奶奶心裏總想大少爺呢?”

小丫鬟嫣然道:“小奴叫香玉,奶奶聽了大少爺的死訊,兩天粒米沒進,這不是想又是怎的?”

諸葛秀英聞言對小丫鬟道:“死丫頭,誰要你亂插話?快去喚小六子和二少爺到這裏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