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兒怎麼還有一對玉人兒?抱得真親熱呀!”
突然,兩個人頭頂不遠的樹上,傳來一陣怪腔怪調。
聲音又尖又細,似男又像女,讓人一聽渾身發毛,頭皮發麻。
樹下兩人急忙挺身而起。
江飛舟左手早抽出劍來,而沈紫燕卻渾身發抖,緊緊握著江飛舟的右手。
眼裏充滿了驚懼:
來的到底是人是鬼?
“什麼人?”江飛舟壯了壯膽,厲聲問。
話音未落,從頭頂樹上飄然落下兩個灰衣人。
這兩人都中等身材、五官看不太清,但卻很瘦。
右邊的背插鬼頭雙鉤,左邊的背插地趟雙刀。
這時,隻聽右邊那人陰笑道:“你們這對兒怎麼跑到野外來溫存了,不怕著了涼?”正是那又尖又細像鬼叫一般的聲音。
江飛舟正色道:“你等什麼人?報上名來!”
“在下追風電楚秋!”
江飛舟道:“在下與二位並無過節,不知今日打擾為何?”
追風電陰笑道,“我們西行追襲‘天山七傑’,不想途中碰上你們。
“看你這小情人倒有幾分姿色,你要識時務,把她留下,我們放你一條命。
“否則,嘿嘿!就休怪我們手下無情!”
江飛舟冷笑道:“想不到名震江湖的‘塞北二妖’卻如此下作。
“我方知那冷奇風網絡你們之時,原來是用美女拉下水的。”
追風電冷笑道,“你說得不錯,在京都冷奇風為我們都安排美女陪伴。
“可是自從踏路西來,這女人仿佛都絕跡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有這麼一位秀色可餐的小妞。”
沈紫燕見麵前是人而不是鬼,便恐懼全消,一伸臂膀,抽出背插長劍,冷叱道:
“你還是放規矩些,想欺辱姑奶奶,小心你的狗頭!”
說完,便一擺手中劍,搶身攻上,“刷刷刷”向那追風電遞出三劍。
這三劍似斷實連,綿綿生力,疾迅無比。
追風電見三劍刺來,便左閃右躲,一一避過。
冷笑道:“小妞歲數不大,脾氣不小。在哪兒學了這些皮毛,敢在大爺麵前耍弄!”
沈紫燕氣得鳳目睜圓,柳眉倒豎,並不答話。
舞動手中劍。施展開華山劍法,那劍化出道道劍網,向追風電罩去。
不是,追風電並不出兵刃廝殺,隻是躲閃。
突然看準那劍網的一個空隙,迅疾把右手指一彈,一股強勁的指風,襲向了沈紫燕的右手脈門。
沈紫燕驚呼一聲,手中劍撒手墜地。
江飛舟見了,便大吃一驚,看來這追風電內家功夫已練得相當精湛,那“指風打穴奇功”若無二十年的內家修為。
絕練不到這種火候。
想到這裏,便暗暗運起“金鍾罩”護身功。然後冷哼一聲,左手握劍,欺身攻上,一招“朝拜觀音”,穩穩地一劍遞出。
這一劍看似不快不慢,但力道已凝於劍身。
追風電見江飛舟一劍刺來,便向旁邊一閃,右手二指運起“鐵剪功”,疾伸出去,挾那襲來劍身。
但那雙指一觸劍身,便被震得後退三步,驚訝異常。
想不到這年輕人劍上力道如此霸氣,他不敢輕敵,圍著江飛舟走著“螳螂步法”。
江飛舟心中又是一驚,這“塞北二妖”乃江湖中人聞名色變,今日一見魔功絕非等閑。
單從這“螳螂步法”上看,“塞北二妖”必經江湖奇人異士秘授,與“氓山四雄”和“太行四劍客”迥然不同。
江飛舟全神貫注,運功調息。那劍鋒被內力催得微微顫動,寒氣四射。
站在中間,選定方位,以靜製動,凝神斂氣。
突然,追風電“螳螂步法”已到中路,便怪叱一聲,右掌虛空向江飛舟的期門穴擊出。
見一股掌力襲來,江飛舟手中劍鋒方位一移,迎著那股罡力揮出。
隻聽耳畔金鐵交鳴之聲響過,雙方都後退八尺有餘。
追風電冷笑道:“果然是名門高徒,內功修為也確實不弱!”
說著話,便雙臂高舉過頭,身體如蛇身一般蠕動,開始運“蛇皮功”。
這蛇皮功乃武林中一旁門邪功,運功後周身便如蛇皮一樣,軟綿異常。
發功時以柔克剛,專門對付純陽罡力。
江飛舟見狀,心中暗驚,也運功左臂,氣貫八脈,準備作一場殊死搏鬥。
果然追風電身軟如蛇,左右蠕動,而右臂高舉過頂,作銀蛇吐信狀,一指向江飛舟的咽喉擊出。
那指風嫋嫋飄進,如煙似縷。
江飛舟不知這一指如何破法,便又凝力劍端,揮擊而發。
卻誰知那指風纏繞著劍鋒,順劍身滑下,江飛舟隻感到左臂一麻,手中劍撒手落地。
原來那蛇皮功乃以柔見長,遇江飛舟的罡力便以柔克剛,擊中江飛舟手腕脈門。
江飛舟右臂受傷,動則疼痛萬分,左手又受製,更難發揮作用。
眼睜睜見追風電已揮掌從腰間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