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藝麵露難色,慌亂道“這......恐怕...不好解釋......”
"聽明月說......你被一個和尚捉了去?”
十六藝一驚“明月她都告訴你啦?”
“啊,她是這樣告訴我的。”
十六藝顯然覺得無法再掩飾過去了,便無奈道:“哼,是仇家。”語氣甚是不屑,但說完以後卻又不由不安地看著巴人。
巴人愣了愣,心想:像十六藝這樣聰明謹慎的藝人這麼會有仇家?雖說裱雲居裏一向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但十六藝絕不會輕易與客人翻臉,畢竟這是裱雲居的規矩。而且伶人們更是分外清楚這來來往往的過客大多都是找個樂子,逢場做戲罷了,沒有必要與客人認真,甚至是結下了仇!難道是十六藝他來裱雲居以前.....
想到這裏,巴人明知這種時候不該再問,卻忍不住道:“可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怎麼......”
“這樣吧,我慢慢告訴你。”十六藝緩緩道,又回頭對滄海說道:“你帶明月先回去吧,有些事不該叫小孩子知道。”滄海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拉起明月的手,什麼也沒說,就帶著明月出去了,而明月呢,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好意思,轉頭看了巴人一眼,便底下頭跟著滄海出去了。
現在,屋裏隻剩兩人,十六藝這才走到巴人身邊,緩緩坐下,一手托腮,駐在桌上,隔了半晌,問道:“有酒麼?”
巴人隻道是十六藝受了驚嚇,想要壓壓驚,便起身拿酒去了。
但他剛一轉身,十六藝便顯出痛苦的表情來,待到巴人走遠,隻見十六藝緩緩起身跪在坐墊上,一手還努力支撐在桌上,身體卻已彎了下去,從袍子側邊拉開衣服,一看,白皙的腰身上竟然隱隱顯出一朵金色的蓮花紋樣!
“蓮花咒...哼”十六藝不屑道,他舉起左手,用食指在空中劃了個小圈,指向腰間,不料卻被一道金光彈了回來,疼痛反而加劇“啊...”他倒吸一口冷氣,慌忙將衣服係上,心中暗自驚道:這不是普通的蓮花咒,看來那和尚並非等閑!
不久,巴人拿了酒過來,十六藝隻好強裝鎮定,默默拿起酒,慢慢地一口一口小酌,巴人也小口酌著,並不時望望十六藝,見他神色凝重,心裏不安起來,開始後悔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什麼,無論如何都想知道十六藝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禁脫口而出:“你知道......”
“什麼?”十六藝微笑道
“那個時候站在火焰裏的你......能這樣做的你真是讓人佩服不是嗎?”後半句話說的有些別扭,不過十六藝卻明白的很,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心想:“真是個傻瓜”,便仍舊微笑著答道:“是嗎?原來是這樣啊,那麼再拿一壺酒來怎麼樣?”
但是巴人卻不回答,他努力鼓起勇氣,認真的望著十六藝的眼睛說:“所以我想說的是,無論有什麼事......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說完迅速起身拿酒去了。
十六藝一愣,怔怔地望著巴人的背影。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一陣劇痛領他背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他忙一手捂住腰部,一手連連施咒,卻是絲毫都不起作用,“不行,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這咒術控製!”十六藝暗想到,於是咬咬牙繼續試著解咒,反複幾次下來,不知不覺中他的額頭上已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更糟糕的是,由於強行反抗咒術體力也幾乎耗盡。他擔心被巴人發現,便痛苦地扭轉身去,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四溢,沾上了金蓮咒符,竟“呲呲”作響,冒出紫煙來,十六藝頓時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在地上抱作一團,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