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幾個人在叫肚子餓了。
傅雪痕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隻聽一人道:“又不是家裏沒酒,在這裏活受罪,真是的。”
一提到酒,傅雪痕有些難以忍受了。
他有些後悔不該討了這張請帖,要不是在這裏,現在他恐怕早已喝得飄飄欲仙了。
他喃喃道:“早知這樣,就不要這張請帖了。”
旁邊一人馬上接道:“喂,這位朋友,你的請帖也是自己討來的?”
傅雪痕不語,那人又接道:“我也是托了好幾位朋友才得到這張請帖的,原以為可以見見世麵,結交幾個朋友,至少可以飽餐一頓,想不到……”
那人苦著臉,歎氣道:“想不到這是來挨餓。”
傅雪痕應道:“是啊,是啊。”
看來,這個人到現在沒喝到酒,是想先交個朋友再說了。
傅雪痕仔細看了看這個人,見他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正是那種經常會上別人當的人。
傅雪痕正想著要不要回答,那人已經自己介紹道:“我姓歐陽,名駿馬,柳村人。”
傅雪痕笑道:“歐陽駿馬,這個名字很好聽。”
傅雪痕還未答話,另一人道:“他的名字當然比你的名字好聽,你以為你是千裏馬啊。”
說話的人長得鼠目鼠臉,說起話像刀般尖刻,歐陽駿馬道:
“司徒兄弟,我可沒有說過我是千裏馬。”
這位司徒兄弟道:“誰跟你是兄弟,我姓司徒,名根源,今天你不要再叫我司徒兄弟,就叫我司徒根源。”
歐陽駿馬道:“好,司徒根源,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歐陽駿馬眼睛直望著傅雪痕。
司徒根源頭一歪道:“你是不是很想認識他?”
歐陽駿馬點點頭。
司徒根源道:“酒席還未開始,你就想認識新朋友,這可不是你歐陽駿馬的習慣。”
頓了頓,司徒根源接下去道:“每一次喝人家的喜酒,你總是先喝個酩酊大醉,語無倫次,然後再纏住這個,纏住那個的要交朋友,像今天這樣,倒是頭一回。”
歐陽駿馬道:“什麼事都有第一次嘛。”
司徒根源笑道:“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向我要請帖,無非是想結交幾個朋友,然後再飽餐一頓,可是,你赴了那麼多的酒宴,到底結交了多少朋友?”
歐陽駿馬喪氣道:“一個都沒有。”
然後又道:“這不關我的事,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他們交朋友的,是他們自己沒一人是心誠的。”
司徒根源還是笑著道:“天下人可以跟強盜做朋友,卻不願跟醉鬼做朋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喝醉時是什麼模樣?”
司徒根源接著道:“誰跟你做朋友,誰便是瘋子。”
歐陽駿馬被他一說,一點信心都沒有,歎氣道:“難怪我到現在還交不到一個朋友……”
司徒根源笑道:“看來你今天是既交不到朋友,也喝不到酒了。”
歐陽駿馬忽然道:“你不也一樣!”
司徒根源一呆,而後道:“一樣,一樣。”
歐陽駿馬不理司徒根源,轉向傅雪痕,道:“這位朋友,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這都是真的,我是酒鬼一個,逢酒必喝,每喝必醉……”
傅雪痕笑了,道:“我也是一個酒鬼。”
歐陽駿馬不信地打量著傅雪痕,道:“我歐陽駿馬這個熊樣是酒鬼,別人都信,像你,斯斯文文的,十個人有九個不會相信你是酒鬼。”
傅雪痕道:“那剩下的那個呢?”
歐陽駿馬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