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悅仍在搖頭,嘴裏說道:“不可能的,如果這就是無諸刀法,如何能威震江湖,不是,一定不是。”
豐子悅忽然哈哈大笑。
秦居庸絕望道:“你贏了,你很開心,是不是!”
豐子悅頓住笑,他盯著秦居庸,一字一頓道:“如果江湖上南秦北李的傳說不假,那麼,你爹教你的這套刀法一定是假的!”
秦居庸苦笑道:“我自認技不如人,你為何還要再行挖苦,我的刀法是跟爹一招一式學的,怎麼會是假的。”
一邊觀戰的豐子雲這時說道:“大哥,我們豐城雙劍曾發誓,與歐陽醉柳的柳葉刀決鬥之後再找南秦北李比試高下。
“沒想到無諸刀法竟如此不堪一擊,大哥,走,咱們下山。”
豐子悅一陣大笑,衣衫飄飄,與豐子雲轉身離去。
秦居庸忽然從地上拾起長刀,足尖一點,全身功力運於刀鋒,疾然劃向豐子雲後背。
這是一招“風雲滿天”。
在無諸刀法中,這一招的變化最多,也最凶狠。
剛才,秦居庸沒有用過此招。
剛才隻比招式,現在,秦居庸已經將十成功力聚於刀上。
刀影憧憧。
刀光已將豐子雲全身罩住。
然而,豐子雲並不轉身,隻見一團紫氣自鞘間傾瀉而出——
刀光頓逝。
紫劍已抵住秦居庸咽喉。
秦居庸低頭,見劍身上隱約寫著兩個字:太阿。
豐子雲微微道:“秦公子,你回去跟你爹再學過,這肯定不是無諸刀法。”
說完,紫氣一撤,豐城雙劍大笑而去。
秦居庸頓覺悲涼,望著他們閃逝的背影,他忽然生出一股恨意,喊道:“豐城雙劍,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秦家刀法的厲害!將你們打得一敗塗地!”
山腰裏,一片翠綠的樹林中數隻麻雀驚飛而出。
白玉蟾歎了一聲,她走到秦居庸跟前,說道:“秦公子,豐城雙劍乃是江湖上成名前輩,青城派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你又何必過於傷心。”
秦居庸仍是望著山下呆呆出神,喃喃道:“秦家被江湖上稱為南秦,可武功為何如此不濟?”
白玉蟾道:“武功高低與內力深淺密切相關,秦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內力,已是非常難得,倘若再過十年八年,定然會武功蓋世。”
秦居庸仰天歎道:“父母兄弟之仇,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以報。”
歎聲未已,一個蒼老的聲音接道:“以秦公子的武功,要報父母兄弟之仇,恐怕比登天還難。”
說話處,一人自樹巔飄然而下。
隻見此人方瞳漆發,銀須及胸,其顏如童,身上一件道袍,卻是洗得很舊了。
秦居庸驚問:“你是誰?”
老道嗬嗬一笑,說道:“貧道姓鄭,單名一個困字,俗稱晦吟。”
秦居庸見此人仙風道骨,於是躬身道:“原來是晦吟道長。”
白玉蟾臉露驚詫,問道:“你說你是青城派掌門晦吟?”
老道道:“正是。”
秦居庸素聞青城派乃是江湖中的大派,十年前被豐城雙劍打敗,幾近銷聲匿跡,不想卻在這兒遇到青城派的晦吟掌門,不由說道:“道長,十年前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