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吟坦然道:“真是慚愧,十年前一戰,青城派差點全軍覆沒,連我這個做掌門的算在內,也隻剩下十二人而已。”
秦居庸很想知道當年的廝殺情景,但怕觸及道長的痛處,於是默不作聲。
晦吟道:“秦公子,貧道也是從福州而來,秦家堡變故,貧道深感痛恨,唉——”
提到爹娘,秦居庸不由雙目盈淚,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隻聽晦吟又道:“奪命魔簫在江湖中出現已近兩年,這兩年中,不知多少高手喪身吹簫人的魔掌,如今,武林中還沒有人能揭穿吹簫人的真麵目。”
秦居庸緊握雙拳,發誓道:“就算吹簫人是魔鬼,我也要殺了他,替父母兄弟報仇!”
晦吟歎道:“吹簫人的武功,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他的輕功,更是神出鬼沒,公子想要報仇,恐怕……”
秦居庸眼中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了,他明白晦吟道長說得沒錯,憑他的武功,要想報仇,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忽然變得心灰意冷,自言自語道:“爹,娘,各位大哥,你們慘死在吹簫人毒掌,居庸不孝,無能為你們報仇了。”
他的神情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晦吟道:“秦公子,貧道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報仇。”
秦居庸聞言,心中一喜,急道:“道長請說,有什麼辦法可使我報仇?”
晦吟看了一眼白玉蟾,然後對秦居庸道:“秦公子,你跟我來。”
秦居庸跟在晦吟身後,往右側走出數十丈遠,在一片樹林中,晦吟站住,秦居庸道:“請道長指教。”
晦吟笑望著他,說道:“秦公子,剛才我說過,吹簫人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他的身份更是無人知曉,你要報仇,首先得弄清吹簫人是誰。”秦居庸點頭。
晦吟又道:“揭開吹簫人的廬山真麵目隻是第一步,而真正要報仇,就得殺了吹簫人。”
秦居庸又點頭。
“秦公子,我問你,以你的武功,就算我告訴你吹簫人是誰,你又能殺得了他嗎?”晦吟沉聲道。
秦居庸搖頭。
隻聽晦吟道:“所以,你現在根本不要想著報仇一事。”
秦居庸茫然道:“父母兄弟之仇,叫我如何忘記?”
晦吟道:“忘不了也得忘。”
秦居庸道:“我……”
晦吟冷冷道:“因為你隻有先忘了它,才能集中精力做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秦居庸茫然不解。
晦吟道:“現在你應該全力以赴練好一門絕世武功,隻有神功練成,才可找吹簫人報仇。”
秦居庸想了想,道:“道長是不是要我先練好秦家無諸刀法?”
晦吟“哼”了一聲,臉上現出不屑之神色,說道:“剛才你跟豐城雙劍比試,我都看見了,豐子悅說得沒錯,要麼是無諸刀法本來就是浪得虛名,要麼你的無諸刀法是假的。”
晦吟在地上踱了幾步,接道:“剛才你們不比內力,隻比招式,無諸刀法也隻能在豐子悅的劍下走過一招。而且這一招,也是豐子悅想看看無諸刀法而有意相讓。
“不然的話,你根本連拔刀的機會也沒有。”
秦居庸慢慢的低下頭去。
晦吟接著說道:“這樣的刀法,就算你再練十年,二十年,又有什麼用?”
晦吟如此貶低秦家的刀法,秦居庸居然連一句話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