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趣,夜妖素來無影無蹤,根本尋不到人,倒是元生一招呼,夜妖便會出現。
長生不得不覺得夜妖喜歡元生。
夜妖比元生大,可以說是姐弟戀。
夜妖喜歡交易,她總是喜歡拿走別人最重要的東西作為交易。
當長生用魚紋蓮鏡讓元生喚來夜妖後,夜妖聽聞此事,將長生推出門外並下了結界。
要說長生這輩子打不過誰,第一個就是夜妖。
長生被困在結界裏,她不知道夜妖會和譚玉齡說些什麼,但她知道,夜妖要和譚玉齡做交易。
待到日落西山兩人才從屋中出來,夜妖剛解開結界,長生就飛奔到夜妖麵前質問她:“你和她做了什麼!”
夜妖撫了撫自己的長發,抬起黑曜石般的眼睛說道:“沒什麼,就是做了個交易。”
長生瞪大眼睛:“你拿走了什麼!”
夜妖黑瞳一眯,抬起手指輕放到嘴唇上:“噓,此事不得說。”
那一刻,長生覺得有些冷。
當譚玉齡再次站在溥儀麵前時,便覺得她美得有些妙不可言,譚玉齡再次獲了寵。
夜妖做完交易便走了,長生本想陪著譚玉齡,卻因為她的一個朋友有事隻得以走了。
長生走時留了一枚魚紋蓮鏡給譚玉,長生手裏有兩枚魚紋蓮鏡,一是她自己的,一是她父親的,她給了她自己的。
那時譚玉齡18歲。
春去冬來,不知不覺過了五年。
這五年譚玉齡聖寵不衰。
五年對於長生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長生這些年在外麵東奔西跑沒時間來探望譚玉齡,每次隻是拿魚紋蓮鏡與譚玉齡聊聊天。
長生給她講了好多故事,那些快要消散在曆史長河中的故事,那些沒被記錄在青史的故事,那些文官還未提筆一字的故事,那些故事要比她從小讀到大快要翻爛的書有意思的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譚玉齡聯係不到長生了,譚玉齡覺得長生興許是因為忙才沒來得及和她聊天。
這麼一來二去,譚玉齡認為鏡子壞了,她開始無聊的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盡管沒人回她。
譚玉齡的身子不知何時弱了,她想她興許是病了。
當她身子虛的已經沒辦法下床時,她躺在床上拿出魚紋蓮鏡像往常一樣喚著長生,自言自語。
也許那枚上麵磨損的嚴重,有一道又一道傷痕的魚紋蓮鏡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其實長生一直都聽見,當她聽見譚玉齡說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虛弱時,長生就已經意識到也要拿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