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唐昱琛急壞了，卻毫無辦法，隻能緊緊的抱著她，用自己的體溫感染著她，柔聲哄道：“我在呢，都過去了好不好？別哭了，那些事都忘掉吧，好不好？以後我好好陪著你。”
他不知道小小的奶奶對小小做了什麼，可如今這幅樣子，他無論如何是問不出來的，隻能安慰。
他第一次恨自己這麼無力，根本不知道小小在害怕什麼。
“小小，有我在，不要哭了好不好？”唐昱琛隻能一再的放柔聲音，附過身去，想要親一親司徒小小。
“不要……”司徒小小卻抗拒的抬手擋開唐昱琛，拚命搖頭：“不要過來，求你了，別過來！”
唐昱琛都愣住了，手臂抬到半空中僵住，再也動不了半分。
小小現在的這個樣子，跟睡覺前的主動截然相反，為什麼突然又變成了這樣？
司徒小小的胳膊一直撐在她跟唐昱琛之間，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到哭得再也沒有力氣，嚎啕大哭變成嚶嚶啜泣。
將近一個小時。
唐昱琛就這樣哄了司徒小小一個小時，也沒有近她的身一個小時。
連窗外的風雨都停歇了。
許久許久之後，司徒小小終於啞聲開口：“我出去坐坐。”
唐昱琛本來想開口阻止的，可是想了想，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滴答滴答——
客廳裏的時鍾在準時的跑著，成為了房間裏唯一的聲音來源。
時間已經指向了清晨五點鍾。
因為下過雨的關係，天色暗淡，太陽也沒有升起來的意思，天空一片暗淡。
外麵的空氣特別清新，混雜著泥土和青草的芳香，還有草叢中不知名的小蟲子在叫喚著。
司徒小小坐在陽台上一動不動，她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寬大的睡袍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她的發絲也淩亂的掩蓋住了大部分的麵容。
而客廳裏，唐昱琛就站在通往陽台的必經之路上，司徒小小在陽台上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他整個人都隱沒在黑暗中，但是他的身體一點都沒有放鬆，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司徒小小，生怕她有什麼過分的舉動，自己好衝過去。
滴——
司徒小小握著的手機上傳來電量不足的信號提示。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它成為了陽台上唯一的光亮。
司徒小小垂眸去看手機，心口又被那相冊中的照片刺痛，可是她生生忍著，瞪著眼睛一遍遍、一次次的翻看那幾張她大著肚子的照片。
奶奶的手機上，除了這幾張照片，什麼都沒有，一點痕跡都沒有。
照片的背景，是普通的街道，看不出具體位置，拍攝的背景陽光很好，路上車輛也不多，她挺著大肚子從超市出來，提著一袋吃的過馬路。
照片是連拍，將她的一係列動作都拍了下來。
她左右看看沒有車輛之後，一手扶著肚子，緩慢而笨拙的往前走，前幾張看不出她有什麼表情，後麵有幾張的她，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渾身上下都籠罩著母性的光輝。
原來那個時候，她也是開心的嗎？
不知不覺，她望著自己布滿笑容的臉看了許久，手指在幾張照片上來回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