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時候出的事啊?”司徒小小問。
“二十一年前吧!我七歲那年,父親出了車禍,聽說現場很慘烈,爺爺和母親沒讓我看到現場,我知道的時候,父親已經送去搶救室了。出來就是植物人。”
聽了唐昱琛的話,司徒小小疑惑的哼了聲:“雖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奇怪,但是,好像真的是有緣分似的,我爸爸也是在我出生前出的車禍。我今年二十一歲。”
唐昱琛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注意力卻被最後一句話吸引,“二十一歲啊,好小。”
“不小了,二十一歲不小了,是正好的年紀。”司徒小小搖頭。
“嗯,也是,二十一歲是正好做我妻子的年紀。”唐昱琛的笑意加深。
司徒小小就覺得他又是在撩自己,臉蛋紅了幾分。
……
深夜十一點多。
唐乾跟唐昱琛換了班,來到了靈堂。他手裏拿著一瓶白酒和兩個酒杯,坐在了遺像麵前,歎了口氣:“二弟啊,我們來喝一杯。”
嘩啦——
清涼的酒到了兩個滿滿的杯子。
唐乾舉起一杯酒來一口飲盡,又拿著另一杯酒倒在了地上,“我們兄弟二人,竟然就這樣陰陽相隔了,你大哥我沒本事,以前靠你來照拂,現在靠阿琛來照拂,唉……我不爭氣啊!孩子不爭氣,連這麼多年的妻子都來氣我!”
似乎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唐乾不停的給自己倒酒,一口口的往肚子裏灌,眼見著大半瓶白酒都空了,他喝的身上發熱、眼前迷蒙。
“姑父。”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聽到了李雨晴的聲音,似遠似近。
“嗯?雨晴?”唐乾迷迷糊糊的轉頭,醉眼惺忪的看到了一個人影,便問:“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姑父啊!姑父一人在這裏守靈,雨晴實在不放心。”李雨晴握住了唐乾的手,艱難的扶著他起身,道:“姑父,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了很多了。”
唐乾暈暈乎乎的,大舌頭的問:“是,是你姑媽讓你來的?”
李雨晴歎了口氣,沒有回答。
“不是她啊!我就說不是她!”唐乾又氣又怒,看看李雨晴,又委屈道:“還不如雨晴,還是雨晴好……”
“雨晴不好,隻是心疼姑父而已。”李雨晴站定,灼灼的盯著唐乾,“如果我是姑父的人,絕對不會讓姑父這麼傷心的。”
唐乾渾身一震。
……
司徒小小身體不適,縱然是躺下了也沒怎麼睡著,相反的,卻在輾轉反側間想去廁所了。
她看了看睡得安穩的唐昱琛,不忍心喊醒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殯儀館裏的洗手間都在外麵。
要去外麵上廁所啊!
司徒小小很膽小,躡手躡腳的往外走,悄無聲息的打開門,一邊在心裏強調‘沒有鬼沒有鬼’,卻在朝洗手間的方向走時,驀然聽到了靈堂方向傳來的怪異聲音。
那似乎,是女人的聲音,悠遠而綿長的哼唱似的,如泣如訴、時有時無。
難道是,是……鬼?!
司徒小小後背一僵,頓時覺得頭皮瞬間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