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所謂靈魂2(1 / 3)

淮陰中學,一所擁有百年曆史的高等學府。教學樓占據百頃土地,純白的建築群頂著一座座磚紅的屋簷,雄據在這片沃土上的精英學子都讓外來賓客覺得精神飽滿,這裏的每一天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而就在六月高考前的最後一個周末,本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晴天,備考的學子們此時此刻必定都在家裏養精蓄銳,輕裝上陣地迎接最終的考驗。但與此同時,淮中校園的小禮堂裏卻集聚著一群陌生麵孔。

根據以往經驗,小禮堂是不會用來接待外賓的,它隸屬於校園內部機構的會談聚點,這也就自然而然成為淮陰中學校園曆史簿上的關注度極高的神秘地帶,裏麵是什麼樣子,有什麼人待在裏麵,那些人在做什麼事情。除了每一屆學生會的會長,很少有學生知道這裏究竟是用途何處。曾經也有人問過上一屆已經畢業的學生會會長類似的問題,而當時那個學生會長隻說了一句話而意味深長:“這裏的主人一天沒到大門就一天不開,隻要裏麵的一切東西還在,它就會繼續等待它的主人。”而今天,這扇神秘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開時門裏飄來一陣浮塵,漆黑一片,仿佛通向冥界的洞穴,深邃得看不見盡頭。

進來這裏的人每一秒都會轉一次視角,仔細地捕捉著眼前的每一個角落,對他們而言,在如同自家後院的校園也會有他們不知道的小黑屋一樣,這簡直就好比發現了新大陸,隻可惜,屋裏禁止開燈,除了指向牌下安置的地燈,微弱的光線不足以讓這些人看清周圍,莫冥走在最後,緊盯著走在前邊的伊人,而對這裏的一切都視若無睹。

沒走多久,莫冥突然感覺踩到了什麼,但沒有想得太多,隻是減緩了行走的速度,結果一下子和前麵的人撞了個滿懷。

“我靠,你慢點走行不行?不知道這裏多黑嗎?還踩我的腳……你怎麼不幹脆一點把我撞死呢!”前麵的那個黑影朝莫冥低吼著,高高舉起的拳頭遲遲未落。

“額,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啊,別打臉啊……”莫冥下意識地把手伸出,生怕那個人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臉上,他隻覺得麵前的聲音有點耳熟。

“什麼!莫冥,這怎麼可能?你……給我記著,回頭再跟你算賬!”那個人說完就轉身離開。莫冥這時候才想起來,那個人叫王少桓,莫冥的副班長,在班級活動時有著優秀的凝聚力和領導能力,一直都是班主任和同學看好的焦點,再加上在年級中都脫穎而出的學習成績,已經得到了淮中校長授予的北大推優資格。王少桓剛剛到底在驚訝什麼,莫冥大概也猜到了,他慫了慫肩後也繼續趕了過去。

漸漸得他聽到了前方的腳步聲,過了一個轉角,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前,在純白的照地燈下,用筆抵著一份放在文件夾裏的名單。

“你是最後一個到的人,能告訴我你遲到的理由嗎?”莫冥雖然還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但還是做了道歉,解釋原因。這時他才看清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麵容俊秀,蹙眉,抬頭,與莫冥凝視卻不再說話,好似故人重逢。

莫冥動也不動,不知所措,和那個人幹瞪著眼,場麵的氛圍立刻緊張了起來,隱約間聽到了門板震動的聲響。一分鍾過去了,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莫冥開始感覺眼睛有點酸痛,他正要準備再次道歉,隻看到那個人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用圓珠筆的末端敲了敲門板,示意莫冥可以走了,門裏也貌似得到回應,門主動地開啟了。

莫冥走進門裏,看見所有人都已經到場,整齊排列的座椅還留有一個空位,他看到坐在那兒的孟蘩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等待,自然而然小跑過去,房間裏傳來腳步聲的回音,這個時候莫冥才發現這個地方與其他禮堂大小相比之下顯得相當寬敞,全白的布構讓人覺得看不到牆壁的邊緣。

“你……怎麼?”身旁的孟蘩小聲說話,她把身子微微低下,便於正視得到環顧四周的莫冥,單馬尾順勢倒在左肩上。

“我就是來打醬油的,我發現來得都是那些個人吧,當然還有班長大人你了。”莫冥摸了摸鼻梁,掩飾自己的視線,他發現自己還是沒法直視她。

“少來!你掩藏得有點深啊,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很老實,真是人不可貌相!敢看我的眼睛嗎?心虛吧?”孟蘩故作生氣,嘟著嘴麵朝對麵的白牆,閉上眼睛自主地搖頭。

莫冥一時間沒了解釋,心想著自己嘴笨肯定越抹越黑,便轉守為攻,轉移話題:“對了,半天怎麼沒看到王少桓?他應該比我先到了?”他剛說完就看到了開啟的牆壁,一臉凶神惡煞的王少桓從裏邊走了出來,如果不是他親臨現場,莫冥真得以為自己在拍電影。那都已經不能算作是門了,看了個大概覺得有20多公分寬,屋裏看起來又是漆黑一片,就在那王少桓從裏麵走出來的那一刻,莫冥看到黑暗裏伸出一隻手推著那扇厚重的石牆。

“什麼垃圾麵試,我不幹了!我就去我的北大,什麼鬼問題啊!”王少桓走回座位上,閉上眼睛眉頭緊縮。

莫冥偷偷地側身靠向旁座的孟蘩:“到底怎麼了?這怎麼看起來不正常啊?”

“王少桓已經很不錯了!他是我目前看到的呆在裏麵時間最長的人了!……噢,該我了。唉……”孟蘩起身走了進入,可五分鍾沒到就出來了。莫冥急忙走過去,滿臉關切道:“怎麼樣?考官都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