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麻子又咧嘴一笑,道:“這不就行了,曲姑娘看你這麼通情達理的,我認可白送你三貼膏藥。隻是這膏藥得我給你貼上,因為我得認穴而貼,這可不是亂貼的。
“比如筋骨疼痛腰腿軟弱,要在左右膏盲穴上;痰喘咳嗽要貼肺俞穴上。你知道哪裏是膏盲穴和肺俞穴麼?”
曲姑娘輕搖螓首,茫然不知。
薑麻子得意地道:“這兩處穴位都在人的背部。當然最有效的還是貼在‘乳中穴’。可是你一個黃花閨女,怎麼好……我郎中是人正派人……哎喲。饒命。”
薑麻子正說得來勁,頓覺頸上壓上一把刀,頓時魂飛魄散,驚叫出聲。
以刀壓在薑麻子脖子上的人是柳一刀,他冷冰冰地道:“臭郎中。你要是不懷好意。看我一刀砍了你。”
誰知,曲姑娘急忙忙道:“請慢著。放了他吧”
說著幽幽地歎息一聲,“他並沒有得罪我麼。”
柳一刀氣咻咻收刀入鞘,用力一推薑麻子,薑麻子跌倒在地上,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抬頭望著曲姑娘咧嘴一笑,道:“曲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生不會忘記你的。你能把芳名告訴我嗎?我回家為你立供牌,讓老婆孩子天天為你祈禱,保估你平平安安,百病不生。”
曲姑娘淡淡一笑,道:“我可承受不起。”
薑麻子道:“你是不屑告訴我麼?”歎息一聲道。“也難怪,我薑麻子算個什麼?你不告訴我也就算了,我沒權沒勢沒名沒能耐……”
曲姑娘突然脫口道:“我叫曲靈珂。”
薑麻子聞言一下子跳起來,大笑道:“真的?敢情你和我老婆是一個名字。”
曲姑娘道:“你老婆也叫曲靈珂?”
薑麻子咧嘴一笑,道:“當然了,不然我怎麼非讓姑娘你說出芳名呢。我預感到姑娘你會和我老婆同名。姓曲的叫靈嗬的女子多著呢。你家住哪裏,會不會和我老婆是同鄉?”
曲靈珂柔柔地一笑,道:“我的家可離這兒遠了,在蘭州……”
薑麻子雙手一拍截聲叫道:“巧了,你家是不是在那甘肅省的蘭州?在隴蘭皋蘭山北端,黃河從市中間通過,是通往西北的要塞。
“我老婆家也在這個蘭州。曲姑娘,你與我老婆同名又是同鄉,幹脆你給她當妹妹算了。這可是不太好遇呢。”
曲靈珂莞爾道:“我若是你夫人的妹妹,那麼你豈不成了我姐夫了?”
薑麻子頓時喜笑顏開,得意洋洋地道:“當然了,你就是我的小姨子了。可惜我這姐夫太窮,連件像樣的禮物都不能送給小姨子。
“要不把我這把為人診脈用的翡翠尺送給你吧。免得我回家對你姐姐說起時,她嗔我小氣薄待了你這位未見麵的妹妹……哎喲。”
薑麻子一聲慘叫,臉上挨了個嘴巴,屁股上挨了一腳,跌倒在廟門口,掙紮著爬起來,見司空英奇目露凶光,情知不妙,朝曲靈珂喊了一聲:“小姨子,別忘了我。我叫翡翠郎中薑麻子。”喊完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逃出門去……
外麵風雨早歇,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濕濕的大地上。
曲靈珂收回目光,嫣然一笑,道:“這個人真有趣。”
等她看見花玉童一聲不吭地走向門口時,不由脫口道:“這位公子你也要走麼?”
花玉童停步回首,朝曲靈珂微微一笑,道:“我自然要走了。在這裏我倒覺得很沒趣兒。”
花玉童走出古刹時,一眼便看見薑麻子正慢慢地沿道東走,見他與自己同路,便揚聲喊道:“喂。薑老兄,等一等在下,咱們是同路。”說著身形一展追上前來。
薑麻子被司空英奇打個嘴巴,又踢了一腳。臉頰還火辣辣的,屁股也有些疼,又加上雨後路滑,所以走得很慢。
聽得喊聲,停步回頭,見花玉童追到跟前,便咧嘴一笑道:“花公子,我有什麼好追的。你怎麼不留下泡我那位小姨子。
“我見她對你挺有好感,隻是還沒來得及保媒。媽的,這個劍嘯九州……”
花玉童止住身形,展顏笑道:“別逗了。薑老兄你真行,能有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姨子……喂,你到底要去哪裏?”
薑麻子詭秘地一笑道:“去有病人的地方。”
花玉童認真地道:“說真的,我要去嵩山你去哪裏?咱們能在一起走多遠?”
薑麻子道:“其實我並不願意和你在一起走,因為若遇上女人她們準保看你而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