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世傑早想好了應對之策,急忙爬起,雙膝跪在床前,輕聲道:“別嚷。曉雲妹,我是南宮世傑。我對你傾慕已久,實在是忍不往。你要罵要打都由你,但我要說我喜歡你……”
睡美人冷冷一笑,道:“誰是你的曉雲妹,我是曉月……想不到你這麼下流,這麼無恥。”
南宮世傑猶如挨了當頭棒喝,渾身一顫。在曉雲的閨房怎麼睡著古曉月?
床上的古曉月翩然下床,身穿睡衣,朦朧中宛如雲中仙姝。找出火折點亮了明燭。然後望著跪在床前狼狽不堪的南宮世傑,道:“你原來口口聲聲,起誓許願說真心愛我,敢情那都是在騙我。你……真讓我失望。”
南宮世傑哭喪著臉,裝出一副可憐相,道:“曉月妹,你怎麼罵我都行。你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但你其實並不懂我的心…”
古曉月聞言一怔,脫口道:“我不懂你的心?”
南宮世傑道:“我愛你,天地可表。正因為對你銘心刻骨之愛,我才肯留在莊裏忍受屈辱,我才肯親眼見你和程德寶訂婚而不聲不響。因為我想,隻要你能幸福,我的痛苦又能算什麼。”
古曉月道:“就算你是犧牲了自己的愛而成全了我,但今夜你闖人閨房又怎麼解釋?”
南宮世傑道:“我知道曉雲因失去阿森而終日痛苦,看見她那模樣我心中老大不忍,便想幫她振作起來,但我唯一能幫她的辦法就是向她表露愛意,甚至娶她為妻。
“一個女子要解除失去愛人的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獲得愛……我怕曉雲自卑不肯接受我的愛情。遂想用這個辦法……我這難道不是出於好心全為她。我想……”
古曉月神色漸緩,輕聲歎道:“可是我姐她怎麼能這麼快就忘了阿森……就像我。
“雖然與德寶訂了婚,但還時常想起咱們相愛的那段時光。一個人要忘記最初的情人是很難的……”
南宮世傑道:“曉月妹,雖然我能夠做出犧牲成全你,但你可知道我該有多麼痛苦,仿佛整日生活在沒有陽光的地窖裏,又憋悶又無奈,甚至感到絕望。
“其實我要向曉雲表露心跡也是尋求一種自我解脫。兩顆受傷的心都需要安慰和愈合……”
頓了頓,又道,“盡管這樣,今夜天緣巧合,我遇上的是你,而不是曉雲。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是否還能給我一次機會?假如程德寶永遠也回不來,……”
古曉月幽怨地歎道:“你站起來吧……我知道,假如程德寶永遠回不來,你仍然是我最好的選擇。隻因你愛我,這便足以令我心慰了。”
南宮世傑雙睛一亮。挺身站起,喜道:“曉月妹,有你這話我便是現在就去為你死,也在所不辭。我會耐心等待……
古曉月淡淡一笑,道:“我希望你耐心,能讓我姐姐平靜些日子。”
瞥了南宮世傑一眼,又道,“你快走吧。我姐去為我媽服藥了,也該快回來了:讓她看見咱們這是怎麼回事。若不是她一直心神不寧,睡不安席,執意讓我來陪她,今夜……”說著臉略略一紅,緘了口。
南宮世傑如獲大赦,顧不得穿衣,收拾一團抱著匆匆然奔出閨房,一溜煙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床,氣急敗壞地罵道:“真他媽的倒黴。”
罵著,又想到古曉月的話,心中略安,自言自語地道:“蒼天保佑,讓那個程德寶早點死。”
這時他又覺得就是一百個古曉雲也比不上古曉月了。
室內很涼,壁爐可能已熄了火。南宮世傑扯過一條被子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