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幫主,二少那裏還沒有動靜。看來他是坐等我們七大門派自行清查出反叛,然後送到他府上去。”
丐幫長安分舵內,分舵主全義向幫主彙報著。
“未必。”張猛眯縫著雙眼,仰躺在一張太師椅上。
“難道他真會自己動手來除掉這些人嗎?”全義問道,咱們丐幫也算是耳目最靈通的了,到現在連咱們自己幫內究竟有哪些人參予也查不清。
更別說別的門派了。第一堂就能把這些人查出來嗎?
“第一堂的神通究竟有多大。誰也不清楚。但是第一堂想做什麼事,還沒有做不到的,否則也就不是第一堂了。”
張猛直起身子,歎了口氣。這些日子他心裏一直焦灼不安。要想清查出幫內究竟有哪些人參予了上次行動,並沒有全義說的那樣難,至少他心裏早已知道了七八成。全義之所以覺得難查是因為他是分舵主而不是總舵主。
但是查出來後的事更難辦了,這和大開香堂處置幫內有罪過的幫眾不同,要送到第一堂去接受極刑。在他而言,就等於自斷肢體,而且將是丐幫永難洗刷的恥辱。
他在少林寺對第文答應的爽快,隻是知道此事勢在必行,如果自己不清查、不交人,第一堂必然會像第文所說的一樣,自己清查,自己誅除。
七大門派除非聯合起來與第一堂決一死戰,不然就隻有任憑第一堂宰割,那樣臉丟的就更大了。
丟卒保車是張猛早就認定的,但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卒子,而是上千名丐幫弟子,若是逼得急了,他們難說不會像摧毀第一堂一樣毀掉自己,後者比前者容易得太多。
所以想丟掉這枚燙手的卒子也不容易,一旦丟不好反而會惹火燒身,他思來想去,反而像被蜘蛛網套住的蒼蠅。
“幫主,近來江湖中多了許多生麵孔,也不知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看上去應該也是第一堂的人,可是從未發現二少招募人手啊?”全義突然想到了這一點,開口問道。
“這些人都做些什麼?”張猛警覺起來。
“他們什麼也不做,擺明了是在監視各派的動向。”
“就是說我們所有各派都被監視了?”張猛騰地站起身來。
“我們七大門派自然是首要目標,”全義苦笑著說,“我本想把他們都轟走,可又怕給您添麻煩,隻好忍下這口惡氣。”
“二少這樣做也未免太過分了。”張猛隻覺一股怒氣直衝頭頂,“他老子當年也不敢這樣張狂。”
“這倒未必是二少輕狂,”全義勸道,“他畢竟年輕,沒他老子狡猾,做事也沒他老子把細,做得不夠隱蔽罷了。”
“你錯了,我們都錯了。”張猛歎道,“我們先前都以為二少不過是個風流好色的紈絝少年,除了仰仗他父兄的勢力,什麼能耐也沒有,有誰知道他居然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老實說,當時伏擊他的三大高手沒有一位不是絕頂高手,用來對付第一人或許不足,用來對付第武都綽綽有餘。
可三大高手聯手,非但沒能傷得了他毫發,反而都被他一招製命,這連第一人恐怕也無法做到。”
“幫主是說二少的武功比第一人第大俠還要高?”
“好像是這樣,那三大高手出手絕不會有任何失誤,既然出手就不會留情,如果我和二少易地相處,也隻有束手待斃的份兒。
“那些人不管看沒看錯,至少沒輕視二少,結果卻是一敗塗地。”
張猛眼中隱現恐懼之色,他是第一個發現那三大高手橫屍之地的,由他們所受的傷和他們死時的姿勢已經能準確再現當時的打鬥場麵。
“你說二少做事不夠把細,這也錯了。”張猛繼續道,“他身邊有那些人自然是第一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