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顏甩開她的手:“可是樂樂他不是你生的!你百般討好也沒有用!”
江宛如靠著牆壁淚如雨下,裴樂樂是不是她生的,可是她也是一個母親!她忽然之前衝了過去,攔在了他的前麵,大聲說道:“樂樂雖然不是我親生,可是我待他如何?我喜歡他,我疼愛他,我愛他,你可以嘲笑我對待感情軟弱,你可以罵我懷念著與新城的年少之情,你可以冷酷無情的戳穿我心底的傷痛,這些我都能忍受,可是你不能不給我見樂樂,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樂樂,天生有一股親切感……”
“我喜歡樂樂,裴先生,我真的喜歡他,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江宛如見他避開她,繼續想上樓,她撲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我們近段時間一直相處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當你帶著樂樂來醫院看我的時候,我那一刻有多麼的高興,我一直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你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當我雙腿凍傷住院的時候,看到樂樂來看我,那一刻我也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江宛如從來沒有像此刻跟他說這麼多話,都是她在說,他則在聽。她含淚懇求著他:“樂樂現在受傷住院,他再堅強也是一個隻有五歲多的孩子,他需要你在他的身邊,可是你有事業要忙,就讓我陪他好不好?我可以二十四小時陪著他的,公司裏有爹地,我完全可以陪伴著樂樂的,我也想做好一個母親,可是裴先生,你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裴平顏依然是冷著一張臉不肯答應她,他要走上樓,江宛如死死的抱住他,將整個身子都壓了上來,他不答應她就是不放手,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裴平顏還沒有見過江宛如如此堅持過,他以往一吼她一罵她一凶她,她也就什麼都不敢再做了,可是今天麵對照看著裴樂樂時,她卻這麼有恒心來堅持,倒是令他另眼相看了。
他當然知道她是真心喜歡裴樂樂的,可是他就是生氣她和劉新成之間湧動的暗流,那種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交流,亦不需要肢體的接觸,卻能讓她肝腸寸斷,他就算不懂得感情,不明白情為何物,也知道那玩藝就叫做“情”。
江宛如環住他腰的雙手,又抱緊了一些,南方的秋夜裏,衣服穿得並不多,這樣一貼緊,隔著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就像昨晚一樣燙著她,她一想到這裏,不禁將頭也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昨天晚上,她也曾這般靠著他入睡,可是他一看見劉新成,就將她罵得狗血淋頭,就將她嘲諷得體無完膚,就指責她不是他的妻子,還不準她看孩子。
裴平顏將她抱起來,然後往樓上走去,江宛如順勢用雙手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脖子,她本就無心和劉新成在一起,隻是在每次的偶遇時,都會勾起年少的往事罷了,偏偏那些說過的話,寫過的生,觸動了她心底那根脆弱的弦而已。那根弦脆弱到不堪一擊,哪怕蝶翼的顫動,她也能震顫很久。
劍-梅康俗俗白俗。“裴先生,你讓我看樂樂麼?”走到樓梯口時,江宛如從他胸膛抬頭望他。
裴平顏恨聲道:“你帶我兒子跟別的男人跑了怎麼辦?”
江宛如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柔聲道:“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嗎?”
裴平顏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她知道他是同意了,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再次將頭靠在他的頸窩處,她發現,她的主動靠近,他就沒有那麼重的暴戾之氣了。
江宛如輕聲道:“今天晚上我在這裏陪樂樂,好不好?你明天一早還要上班,你先回家睡覺。”
裴平顏眯了眯眼:“可是今天早上有人說,今晚跟我一起睡!”
江宛如臉一紅:“恰逢樂樂受傷,等樂樂傷好了之後,我再陪你。”
“江宛如,說話可是要算話的!”裴平顏凝視著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宛如信誓旦旦,非常認真的說。
裴平顏薄唇一勾:“不是為了想看樂樂而敷衍我?”
“不是!”江宛如馬上答她。
“那就拿出誠意來!”裴平顏靠在樓梯旁的牆壁上。
江宛如眨了眨眼,她不明白他所謂的誠意是什麼,她又不敢問他,也不敢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