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顏一直站在樓梯拐角處,傾聽著兩人的對話,當劉新成準備伸手的時候,他走了出來,站在了江宛如的身後。聽著她哭得肝腸寸斷,他的怒火就一直蔓延。

“傑克!”他低吼一聲。

傑克馬上上樓將劉佳寶從裴樂樂的房間裏拉了出來,劉佳寶邊走邊說:“我還沒有說完呢!你幹嘛要拉我走,阿姨都沒讓我走……”

江宛如一聽到裴平顏的吼聲,馬上有種夢中驚醒的感覺,她連忙擦幹了眼淚,回到了現實中來。

劉佳寶跑到她的身邊:“阿姨你怎麼哭了?”

“剛才有風將沙吹進了眼睛,佳寶,和舅舅先回家,好嗎?”江宛如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頭發。

劉佳寶點點頭:“裴樂樂果然和他爹地一模一樣,大冷酷生一個小冷酷……”

“佳寶!”劉新成嗬斥著她,然後將她拉走,“宛如,多多保重,我們走了。”

“好……”江宛如流著淚點著頭,她望著劉新成和劉佳寶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之後,靜靜的一轉身,就看到了冷酷如冰的裴平顏。

他站立在她的身後,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剛剛建立起來的感情如此不經一擊,他和她的朝夕相見相濡以沫,亦抵不過青春歲月裏帶她看彼岸花開的少年人。她那份毫不掩飾的初戀感情,將他的心堵在了外麵,怎麼進也進不來。

江宛如也在看著裴平顏,她和劉新成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無意之中回憶到了年少時的青春歲月罷了,他不會為了這也在生氣吧!她的心裏現在紛紛亂亂,也不想和裴平顏做過多的眼神接觸,她將自己的心思掩藏著,準備上樓再去看看裴樂樂。

她在走過他的身邊時,突然被他大力一帶,他將她抵在了牆壁上,他雙眸隱去了柔情,隻有無盡的冷漠,他的怒氣也隨著她的不言不語而呈直線上升。

“裴先生……”江宛如被他壓得很痛,她皺了皺眉,“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你跟他走是不是?”裴平顏聽到的第一句就是放開她,他怒聲道,“江宛如,你忘記了你是裴平顏的妻子,在我的麵前和別的男人共同懷念相戀的歲月!如果我不出現,你會怎麼樣?你說:你會怎麼樣?”

江宛如搖著頭:“裴先生,我累了!我和新城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他是我青春歲月裏的詩,他是我年少歲月裏的畫,他伴我成長,他是我心中永遠的彼岸花……”

“果真是如詩如畫般美麗旖旎,你們共同度過的歲月既然這般美好,為什麼你不在我之前嫁給他?”裴平顏唇角一揚,盡情諷刺她。

這更是江宛如心頭的創傷,此時被這個男人冷酷無情的揭開,她望著他哭到無力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嫁給劉新成,她知道她已經錯過了那一段幸福,她已經封閉了自己的情感和心扉,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所求,隻求能找回自己的骨肉,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嘲諷她?

“不準哭!”裴平顏捏緊她的下巴,一提到別的男人就哭,不準在他的麵前哭別的感情,他就是個這麼冷酷無情的人,既然心不屬於他,那麼就不要在他麵前扮可憐,即使扮了可憐他也不會疼惜她。“既然是我的妻,就要聽我的話,我說過你再見他,我就打斷你的雙腿,你這兩條腿我曾親自給你醫好,現在也能再毀了它。”

江宛如嚇得眼睛越瞪越大,她哽咽著道:“我不知道會在這裏碰見他,我沒有專門再見他,我沒有,裴先生……”

“那就是他對你舊情難忘,想方設法來見你了!你沒有拒絕不見他也是你的錯!”裴平顏厲聲道。

江宛如想不解釋都不行了,她無奈的說:“新城和其他學生的家長們一起來看樂樂,他隻是關心孩子,新城不是有心機的男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她對劉新成的辯解,讓裴平顏越聽越氣,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那是我的兒子,以後誰也不許見他!”

“那麼我呢?”江宛如雙眸含淚凝望著他,她和裴樂樂也是有感情的,她會很疼愛很疼愛他的。

裴平顏放開了她:“不要以為今天輸了血給樂樂,你就能看見他?”

“不!”江宛如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我輸血給樂樂,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沒有任何功利性質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見新城,我以後都不見他,我跟你保證,我不再見他。好不好?即使在街上偶遇,我也轉過大彎繞過他,你不要不給我見樂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