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曾答應臣,若臣能煉成飛雪丹,找到琥珀杯,就請聖上封臣為太醫令……”徐天琳竟然得寸進尺,想早日登上那覬覦已久的太醫令之位。
侯景緊緊盯著剛剛吞下飛雪丹的溧陽公主,見公主並無異樣,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本丞相今日心想事成,太醫丞功不可沒,確是應該封賞……陛下,你看如何?”
聖上呆呆地看著那琥珀杯,滿懷心事,終於說了一句:“就依丞相之意……”
“哈哈哈……”侯景摸了摸禿頂,對徐天琳笑道,“你現在就是萬人敬仰的太醫令了,還不謝過陛下!”
徐天琳陰冷地笑著,朝聖上跪了下去:“謝陛下隆恩,臣當竭心盡力,為大梁效力!”
聖上輕哼一聲,別轉過頭,不再言語。
徐天琳卻依然跪在地上不起。
“怎麼?太醫令還有何事?”侯景早已架空了聖上,儼然以一國之君自居。
“請問陛下、丞相,若臣做了太醫令,有人不服氣,臣該如何?”
“你做了太醫令,這天下醫者都要聽命於你,你還怕何人不服?”
“謝陛下,謝丞相!”徐天琳起身,朝陶媚兒和徐子風走來。
陶媚兒知道徐子風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因此與他挽手,篤定的視線向徐天琳迎了上去。
“兩位曆盡艱辛,終於相聚了!可惜生不逢時,剛剛團聚,卻要再次分離,豈不是憾事?”
陶媚兒與徐子風相互對視,不知道徐天琳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徐子風品行拙劣、醫術淺薄,並無真才實學,隻會虛張聲勢,拖延時機,怎配太醫之稱?先革職查辦,罰去禦藥房碾藥半年!”徐天琳的嘴唇一翕一張,麵無表情,似乎斷絕了人世間所有的情感。
陶媚兒大驚,沒料到徐天琳多日來不但沒有轉移對徐子風的仇恨,反而更為深恨。受了腿傷的徐子風日日夜夜要用腳在那銅碾藥船上勞作,是何其殘忍?天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對待自己的親兄長。
“天琳,你……”陶媚兒怒對著眼前這個捉摸不透男子,似乎從來不曾認識他。
“陶媚兒,你雖然聰穎,卻被這個陰險小人所蒙蔽……我暫時不追究你的過失,本太醫令煉丹還需要你,暫且讓你將功補過。”
“什麼?”
徐子風癡癡地望著陶媚兒,依然沒有做聲。
“來人,將徐子風帶下去!”徐天琳冷笑。
“不,”陶媚兒迎向徐天琳,說道,“若你還有一點兒兄弟情誼,就請收回你的話!”
“媚兒,我如今為天下醫者之首,自然要秉公辦事,不然如何麵對悠悠眾口?”
陶媚兒看徐天琳絲毫沒有改過之意,心中陡然冰寒,而侯景老賊似乎無意主持公道,反而暗暗助長了徐天琳的氣焰,“既然太醫令不給這個薄麵,就讓民女與夫君暫時話別……”
徐天琳冷哼一聲,拂袖轉過身去。
陶媚兒看徐子風依然不發一言,隻是深情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顫。
“子風,你為何不為自己辯解?”
徐子風看了看徐天琳僵硬的背影,嘴角浮起一個淺淺的微笑,道:“媚兒,我早說過,是我虧欠的,就由我自己親自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