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2 / 2)

江紅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周圍一片混濁,隻覺得胸口憋得慌,一口氣被堵塞在這裏。江紅拚命想睜開眼可就是睜不開,她看見了斯小霞,在斯小霞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男的,好象是王鍵,斯小霞好漂亮,穿著婚紗,王鍵挽著斯小霞的手,兩人在美妙的音樂聲中拜堂,那個房子好熟悉,怎麼爹和娘也在這,他們笑得多歡哪。突然,冒出兩個公安來,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抓人,還帶了拷子,亮霍霍的。王鍵抽出一把刀,刺向了警察,個矮的那個警察被刺中了,一道血光劃上了屋頂,飛出去的血濺得一屋子人滿臉都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隻見大家在沒命地跑。江紅趕忙伸手去擦血,結果一拳正好打在他丈夫趙翔的頭上,趙翔“嗷”地一聲醒了,江紅也醒了。

江紅懷疑自己腦子出了毛病,要不怎麼會做這麼一個荒唐的夢。斯小霞沒日沒夜做著她的生意,與人無礙;王鍵有愛他的人,他愛的人,生兒育女。本就是兩相平安,兩者無擾,怎麼都彙到她這裏了,而且變得這麼詭譎複雜。其實生活沒有這麼複雜的。

江紅想斯小霞,她不知道斯小霞現在在哪裏,還在黃石嗎?有可能去了孝感或者鹹寧,也有可能在武漢。江紅覺得後悔,因為她笑過她鄙棄過她,甚至罵她不要臉,現在連她都笑不出來,更別談罵了。相反,現在她自己被別人笑話了。江紅轉念一想,怎麼自己這麼無恥,居然去牽掛一個出買色相的斯下霞。她真的說不出她牽掛斯小霞的具體目的,她就是一直忘不了斯小霞那副善良的笑臉,她忘不了斯小霞在她江紅來蘇北的時候還悄悄塞給的二百塊錢。

“姐,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見著你呢?這二百塊錢就算我出的禮金,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再還給我。小霞說著還嬌氣地在江紅的頭上親了一下,這舉動活像個孩子。” 江紅曆曆在目。

斯小霞不會遇見王鍵的,即使遇見王鍵她也該稱呼他姐夫。現在,江紅和王鍵沒有關係了,也許斯小霞還會喊王鍵姐夫,這也沒什麼關係。那怕小霞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惜王鍵摟著的不是小霞,如果真的是摟著小霞也許我就不會做這樣怪怪的夢,我敢保證。江紅的腦海中有一股力量在翻江倒海似的追問這些問題。

王鍵為什麼要拔刀子呢?他法製觀念很強的。警察為什麼要抓他呢?難道他也殺了人,殺了人服法也就得了,為什麼負隅頑抗呢?居然還襲警,那可是不輕的罪行,也許警察壞了他的好事,他還沒結婚呢?警察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他婚禮開始的時候來。

都怪那個嚷著要殺人的人,連我腦子裏都烙上了殺人的隱疾,不是我想殺人,就是別人殺人。這個家夥真討厭,以後不要打電話來了,接到他的電話就報警。江紅在實在受不了精神的煎熬才下定了這個決心。

雖然白鷺花園的案子至今沒有了結,但報紙和電視對這些情況不再關心,至於進展情況更不得而知,據說這是破案保密的要求。人是會遺忘的,一開始的驚悚消失得無影無蹤,歡樂的依舊歡樂,憂傷的繼續憂傷,死的死了,活的還要更好的活,案子跟大家有什麼關係呢?誰管得了那等閑事,說不定被殺掉的那個人本身就不是好東西,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