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番外 小貴子(2 / 3)

未幾,景勉垂頭喪氣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急怒攻心還是白天中暑了,晚上病倒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就跟拉稀的小貴子沒有兩樣。

晚上景淵問阿一,阿一小聲告訴他說,景勉趕去看環兒時,鬱離正在給環兒無名腫毒了的手指劃了一刀來放血,末了還吮吸了兩口幫她把毒血吸幹淨,環兒臉紅要抽回手,結果換來鬱離含情脈脈的相望!景勉不知那裏來的怒氣,大步上前一手揪住鬱離的衣襟把他整個扯開,冷得冰死人的眼神把鬱離的小心髒驀地雪藏了一把。

“然後呢?”景淵抱著阿一,倒向床欄雕著竹報平安花紋紫檀木大床,拔下她的發簪,埋首她白天剛洗過不久的滿頭青絲中,深深地嗅著那沁人的蘭花氣息。

“然後啊,沒有了。”他的唇吻細細密密地一路延伸掠奪,害她連思維都無法集中。

“沒有了?”他笑,胸腔裏傳出一陣震動,“這倒也像景勉的性子,那環兒呢?”

“她能怎麼樣,眼睛紅紅極不甘心地望著他的背影咯……這小妮子,也是該受受苦的,撞上一堵大冰山,想要融化人家首先自己就別怕冷啊!誒,你把我的手放哪裏去了?!”

“夫人,為夫遇火成冰,遇冰成火,不信,你來摸摸?”

“景淵你個好色之徒!”她嬌嗔道,臉色緋紅如春曉之花。

“隻好你,隻色你,有何不可?”他低喃道,手一伸,撥落了小銀鉤,垂下了輕紗帳,滅了雙紅燭,含笑解羅裙,帷幌蘭蕙香……

第二日一早,景時彥帶著鬱離到鳳城的仁濟堂義診,景淵讓人另外請了一位大夫回來看景勉,大夫隨景淵入內一刻鍾後出來,對阿一和環兒說,病人染了熱病,不宜悶在房裏,開的方子雖好,但是要尋麻雀三隻入藥,生拔其毛直至其喉嚨泣血,就取這一口血與藥同熬,方能藥到病除雲雲。

“直接取血不行麼?”阿一聞所未聞這樣的藥引子。

那大夫額上有細汗冒出,猶豫地看了景淵一眼,景淵恍若未聞地把目光放向別處,隻是神色冷了兩分,大夫心領神會,對阿一和環兒說:

“這急病攻心之症,就要配這樣特殊的方子,病人堵住了一口心頭氣,不紓解不行。否則……有性命之虞,性命之虞啊!”一說完,大夫便冷汗漣漣地拎著藥箱開水燙腳般走了。阿一驚訝,景淵平靜,隻有環兒臉色發白,襯得臉上那胭脂越發的紅了。

阿一把藥方遞給她,“煮藥去。”

“郡主……”環兒麵有豫色,阿一以為她不想拔麻雀的毛犯下那等惡行,誰知道她眨眨眼睛,往窗子望進去,隻可惜見不到“病入膏肓”的那人,她鼓起了鼓勇氣,說:“我可不可以……扶景侍衛到院子裏曬曬太陽……”

於是她終得償所願,好說歹說極盡要挾之能事才把冰山大人拖到了金粟園湖邊的涼亭裏坐著,日影偏斜,既曬到了太陽又不會曬傷。環兒並沒有忘記她的煎藥的任務,讓人賣了麻雀回來硬著頭皮綁住麻雀腳就去拔毛,景勉“氣息奄奄”地拋下句酷似遺言的話,說是不知道明日睜開眼睛還能不能見到小貴子……環兒馬上雙眼噙淚地屁顛屁顛跑去拎來鳥籠放在涼亭的石桌子上。

小貴子從此開始它驚惶的人生,它看著環兒一邊給藥爐扇扇子,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景勉遞帕子擦汗,就是不理它,而大冰山景勉依舊冷冰冰的不發一言,它鬱悶了,正想放聲歌一曲時,有人、不,是有鳥搶先一步了。

環兒咬著牙拔麻雀毛,不管是籠裏的還是籠外正遭受酷刑的麻雀都驚聲尖叫,那叫聲中充滿了對生的苦痛和對死的向往,小貴子鎮驚鳥,它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同類遭受如此酷刑,它想起了司馬弘,想起了阿一,想起了一切有可能的救主,正想顫悠悠地開口大叫救命時,景勉就那麼冷冷地一瞥,對環兒說道:

“若是把小貴子的毛拔了,不曉得他還會不會這般聒噪!”

“全拔了會很痛的。”環兒認真地說,“要拔就把尾巴上那幾根吧,又大又漂亮,還可以做個毽子呢!”